此時此刻,臉上還掛著令人迷醉的笑容。
“這陳執安可真是有趣。”玲瓏公主想起這十七八歲的酒醉少年,搖搖晃晃寫下一闕將要震動懸天京,甚至震動大虞的詩句,心中對于陳執安的興趣已然達到極點。
“不過,戶部尚書府上只怕要多出些風波來了。”她眼中少有的多了些狡黠,似乎樂見其成。
便如同玲瓏公主猜測,這引鶴樓中,一闕詞、一首詩引發了軒然大波。
“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短短二日便已經傳遍懸天京。
原本就已經小有名氣的陳執安,徹徹底底成了懸天京中的名人。
懸天京中無數紅袖閣樓中,已然唱起了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
朝堂中無數達官貴人都覺得這闕詞,確實值得與楊相國的詩詞掛在一處。
而且少年人以楊鶴引的視角寫詩,而且還寫的這般好,實在是令他們驚訝無比。
除此之外,便是第二首詩了。
這首襁褓別親影,伶仃歲月長也帶起許多風波來。
這首詩稱不上太好,可卻通俗易懂,同樣不過一兩日,便飛快傳揚開來。
甚至比起第一闕詞而言,第二首詩更能打動尋常人家的人心。
骨肉分離、再難相見……自然能夠引起許多人共情。
于是一時之間這位陳先生究竟是何身世,為眾人紛紛猜測。
這種事傳播起來便越發快了,這懸天京中知道陳執安身份的人其實不少。
尤其是朝廷賜給陳執安澈衣郎的勛階、督察院容許陳執安入宮為玲瓏公主畫畫,都足以證明督察院早已查清了陳執安的家世。
所以第一日大家還在好奇疑惑。
第二日,陳執安是大治四年狀元陳水君之子,是當朝戶部尚書之女李音希之子,也就是李鑄秋的外孫之事,立刻就傳遍了懸天京。
——
李鑄秋接連兩日在戶部當值,處理圣人吩咐下來的南海珍珠賣去琉璃國一事,今日才得以閑暇。
他早早回了府中,又命人泡了一壺“海中云華”,這才坐在自家小院中,閉目思索著朝中之事。
過去半個時辰時間,李鑄秋忽然睜開眼睛,詢問道:“這幾日怎么不見扶疏?他可曾完成了功課?”
一旁一位已過半百的管事躬下身來,輕聲說道:“扶疏少爺這許多日都在書院中讀書修行,說是正值破入先天之時,無暇回府。”
李鑄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點頭道:“修為再有精進也算是一件好事,明日你去信扶疏,若是他缺了什么,要用什么便直與我說。
而且……破入先天,還需要用到先天之氣,你這就寫信給伯都,讓他準備兩道品級極好的先天之氣,莫要耽誤了扶疏修行。”
“等他入了先天境界,便安排他出仕。”
李鑄秋這般安排著,又飲下一口茶水,只覺得自己這孫兒爭氣。
可忽然間,他腦海中又閃過一個人名。
神色不由冷了下來,又開口詢問管事:“你去送信,可曾見到那……陳執安?之后他不曾送來信件?”
管事回答道:“老爺,皇城諸多街道管束森嚴,陳……陳先生似乎不愿見我,也并不曾再送來信件。”
李鑄秋冷哼一聲。
自己甚至親自寫信給了那陳執安,陳執安卻毫無反應,實在令他有些氣惱。
“這陳執安就如他那父親一般,不知禮數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