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蛻丸所需的藥材可以繼續種著,這丹藥效果不錯,哪怕是到了璞玉境界,當成糖豆吃,應該也能保持不錯的效果。”
陳執安巡視著自己的藥田:“明日再出去購置一些藥材,盡早種在昆侖澤中,修煉白玉蟬蛻篇第四重,破入璞玉境界還需用到。”
璞玉境界是消耗藥材的大戶。
熬煉玉骨、玉關都需要大量的藥材作為輔助,才可以保證自己的修行速度。
陳執安身上尚且還有七百兩黃金,購買一些藥材應當足夠了。
各買一株,早些買回來種到昆侖澤中開枝散葉,就能夠大大省下璞玉境界的湯藥成本。
陳執安這般想著,又忽然察覺到一道目光,他轉過頭去,卻看到椒奴藏著雙手,俏生生站在遠處,正遠遠看著他。
椒奴看不到這氤氳靈氣下種著的諸多藥材,只以為陳執安在白玉京中休憩。
陳執安站起身來,朝椒奴笑了笑,道:“這幾日你倒是極少來白玉京。”
在南流景的光輝照耀下,椒奴臉上帶著笑,眉如新月,彎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
眉心間點了一點嫣紅的花鈿,宛如凝血而生,為她的面容添了幾分獨特的神韻。
陳執安好奇的看著她的眉心,他前幾次看到椒奴,卻還沒有這花鈿點綴。
椒奴點了點頭,走上前來,笑道:“長安公子……我又有了一位新的女主人,那女主人頗為器重我,讓我管她賬下的金銀。”
“也不只有我管,與我一同的還有三位丫鬟,兩位……賬房先生,以及一位管事。
可我卻能領到銀子了。”
“以前你領不到銀子嗎?”陳執安詢問。
椒奴越發高興了,點頭說道:“我是被……賣入府中,并無薪錢,可現在每月足有三兩金子呢。”
“每月三十兩銀子的薪錢?”陳執安嚇了一跳,點頭稱贊說道:“這么多銀兩,等你往后不做丫鬟,一個月的銀錢就夠你吃上兩年了?”
“不做丫鬟了?”椒奴低著頭想了想,又認真點頭:“其實還要謝過長安公子,府中丫鬟頗多,若非公子那一首詩,我那新的女主人只怕永遠都注意不到我。”
陳執安抬頭看了看掛在天空中散發光輝的南流景:“我們能在這白玉京中相遇,已經算是有緣。
不過是一首前人的詩,你只記著寫詩的人叫做李延年,仔細記得他的名字,心中持感激之念便是。”
椒奴認真記下這個名字,然后又道:“其實我最感激的還是長安公子,若非公子,我又如何得來這等無人聽過的詩詞?
不過……這般好的詩詞,偏偏無人聽過,著實奇怪。
我寫給那女主人看,那女主人先是苛責我,說是詩句太過放肆,可卻又喜歡的不得了。”
陳執安側頭,笑道:“也許是我做夢夢到的?”
椒奴愣了愣,臉上的笑容越發盛了。
她極為認真的看著陳執安,陳執安看著天上的南流景。
如此幾息時間過去,椒奴眼中宛如秋水寒波,澄澈中透出淡淡的愁緒來。
“長安公子,你是真的嗎?”椒奴忽然詢問。
“什么?”陳執安有些不解。
椒奴低下頭來,看著腳邊流過的昆侖靈氣,似乎是在呢喃:“每次我從這白玉京中出去,便總覺得剛才做了一場夢。
又以為我是被府中那些陰暗的角落逼瘋了,讓我生出了幻覺。
可這白玉京中的南流景、昆侖澤、闿陽闕,還有遠處被云霧遮罩的樓閣都這般清楚。
長安公子也這般清楚,我才不至于以為我在做夢,以為我瘋了。”
“更何況,我便是做夢、瘋癲,想來我也想不出那樣的詩句來,于是我就更加確信長安公子是真的了。”
椒奴仔細說著,又抬起頭來笑道:“我實在太過感激長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