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給了你一匹好馬,卻不曾親自交代你,而是讓你母親傳話。
想要與我和解,卻無一位你的長輩前來,而是你獨身來此。
李小姐……尚書大人骨子里的傲慢昭然若揭了,他不是想與我和解……他只是想阻止李家的風評惡化。”
陳執安一語道破李鑄秋所想。
李清然一時之間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陳執安臉上卻浮現出笑容來,搖頭道:“李小姐,我今日之所以與你說話,是那天在李府,你想要為我圓謊,好讓我能夠去紅豆院中一遭。
若換做李府其他人來,我甚至不會與他們說話。”
李清然低頭看著自己裙擺上幾縷素淡的花紋,輕聲說道:“冰釋恩怨難道不好?陳先生身上終究流淌著李家的血脈。
若論出氣,你寫了一首詩,毀了李家的聲名,你將……你將扶疏堂兄打成重傷,他如今還在療傷。
如此兩件事情,難道不足以令你出氣?”
陳執安臉上的笑容收斂而去,忽然皺起眉頭:“這都是我自己掙來的出氣的機會,并非李家施舍給我,與你李家又有何干?”
“我母親已然三十余歲,卻仍然要忍著羞恥,聽從尚書大人的父命。
我父親曾被尚書大人逼走蘇南府。
我身在蘇南府中,還要受李府的黑手。
你那二叔李伯都何等的身份,卻還要來告誡我,讓我莫要前來懸天京。”
“李小姐,時至今日,我來了懸天京,尚書大人卻為我牽來一匹馬,就想要讓我冰釋前嫌……”
“哪有這樣的道理?”
李清然靜默聽著,幾息時間過去,她忽然抬頭道:“陳先生,若你不接受和解,往后在這懸天京中便會多出兩個龐然大物一般的敵人。
我李清然,也會成為你的敵人……許多事未撕破臉皮,李家做不了,可尚且還有司家,不如你且先收下這匹馬,再來從長計議,總好過……”
陳執安一口飲下一杯酒,打斷李清然的話。
“李家、司家于我而言,確實如龐然大物。
若我聰明一些、無恥一些,確實應該收下這匹馬,裝作接受和解,然后為自己謀一些喘息的時日。”
“可是那日我見了李家那所謂的老太君,見了戶部尚書大人,卻覺得他們臉上的面具已經戴的太久了,已然與他們的皮肉相連,再也扒不下來了。
這令我有些怕,若我也戴上了這樣的面具,到時候也成了如他們一般的人物該如何?”
“所以……”
陳執安站起身來,彈出一兩碎銀子,落在桌案上叮當作響。
“你去告訴你的母親,再讓你母親告訴當朝正二品大員戶部尚書李鑄秋。”
“我陳執安生性執拗,名馬功名我自己會去掙。”
“讓他們少拿些腌臜貨色,來我面前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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