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兵戈已動,滅去十二小國之后,必將驅使大乾萬千玄門修士,驅使殺麟軍風吹鼉鼓動山河,我大虞已然危在旦夕。”
“只可惜,朝野之間腐朽之輩太多,他們高高坐在功勛之上,已然忘了憂患,他們早些在天下網羅而來的修行資源,俱都被他們壓在庫底,寧可亡去,也不愿互通有無,等到大乾軍伍既來,也將伴隨著他們的家族門楣,在烈火中化為黃土。
他們壓了大虞百姓五百年,躺在天下百姓身上吸血抽髓,養出了一個個龐然大物,如今到了他們站在天下百姓之前的時候,這些人物卻連自己的性命如何保全都不知。”
“大虞到了剔除病骨的時候。”
宋洗渠緩緩低語,聲音不大,但卻如同洪鐘大呂,如同宣戰的戰鼓。
聞人宗主仔細聽著,又摸了摸腰間的寶劍。
宋洗渠咳嗽幾聲,目光卻尤為堅定,望向聞人宗主:“只可惜這些腐肉與大虞長到了一處,當今局勢,難以重典治之。
所以我便想著請聞人宗主執印,手持我大虞朝廷的鞭子,見一見這些天下腐肉,同時揮舞鞭子,讓他們收斂一些,莫要那般放肆。
聞人宗主……以為如何?”
聞人宗主詢問說道:“大虞自有許多強者,莫說那些世家門閥,便是三山二宗,便是皇族中也強者無數。
除此之外,上前還有大虞魁星高高懸空,照遍整座大虞。
他們持鞭,豈不是更好?”
宋洗渠搖頭,語氣中也有些感慨:“大虞強者確實不在少數,可是這些強者大多出自世家門閥,皇族強者出手卻又國將不穩,三山二宗俱都求取逍遙,不愿樹敵,同樣不可。
正因如此,我才特意請宗主前來……如今宗主孤身一人,若想要登到最高處還需要蓋世的機緣。
這等機緣,我來給你。
甚至可以讓你成為天下第二個大虞魁星,冉冉升起,高照天上地下。”
“聞人宗主……你以為如何?”
聞人宗主低頭思索。
恰在此時,遠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吸引了她,只見他抬頭,看向太淵殿以外,直望向玉芙宮方向。
眼神中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宋洗渠有些不解,同樣循著聞人宗主的眼神看去。
也是在此時,太淵殿前有腳步聲傳來,幾位英武的持刀侍衛率先入殿,又有一位身穿明黃色龍袍,頭戴十二旒冕旒的君王踏步而來。
他冕旒上的玉珠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碰撞聲,龍袍上繡著的金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隨著他的走動,是在云海中翻騰游走。
當朝昭伏皇便如此走入太淵殿。
他已年過六旬,然身姿卻依舊挺拔,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帶著千鈞之重,身后的龍袍拖尾在地上輕輕拂過,如同金色的波濤不斷翻涌。
宋洗渠與聞人宗主俱都站起身來,恭敬行禮。
昭伏皇走上臺階,坐于高位,輕輕抬手。
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痕跡,眼角的魚尾紋如歲月的河流蜿蜒,可他依然威嚴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