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前些日子秀霸山上那無端的災厄。
這一切都告訴陳執安,如果想要成心中之愿,就絕不能怕。
怕了,就會有人騎在你的脖子上,長刀刺入頭頂,直去心臟。
“既然如此,你應當去求見楚大人。”江太平擦去嘴角的殘酒。
陳執安卻搖了搖頭。
江太平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陳執安思索一番,道:“楚伯伯之前與我說過,等我見了懸天京中深不可測的漩渦,我自然會想通,我自然會去尋他。”
“事實似乎確實如此,如今我陳執安確實想要握住那條鞭子。”
“可是,我若去哭著求著去找試著握鞭的資格,那往后就算我能夠真正持印,這條鞭子使用與否,大約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江太平真有些醉了,他低著頭搖晃著腦袋,好似不明白陳執安在說什么。
陳執安又滿滿給他倒上一杯,笑道:“太平兄,你腰間配著這歸覲長刀,可這歸覲長刀屬于你嗎?”
江太平身軀一震,有些意興闌珊道:“這歸覲長刀鋒銳無比,可卻是朝廷的,是督察院的,并非是我的。”
“你能用這歸覲長刀殺人否?”陳執安語氣認真。
“能殺。”江太平苦笑一聲:“卻只能殺督察院欲殺之人。”
陳執安拿起桌上一壺新的蘭陵酒,揭開酒封,豪飲幾口。
美酒入喉,只覺喉嚨中燃起烈火,辛辣甘香,令他心中也生出豪氣來。
“所以這鞭子能不能握在我手中且先不提,最起碼也要確定一番,若我真能握鞭,我是否能夠隨心使用這條鞭子。”
“正因如此,我不想去求見楚伯伯,更不想去求見宋相。”
“最好是他們來見我……”
江太平睜大眼睛看著陳執安,只覺得陳執安喝醉了,開始說胡話。
一旁的黎序時卻抬起頭來,笑道:“師兄,莫要妄自菲薄,以你的天賦,并非只是你需要那條鞭子,而是想要給你鞭子的人需要你。”
江太平有些意外的詢問黎序時:“你聽懂了?”
“不太懂。”黎序時搖頭:“但我知道陳師兄并非常人。”
江太平飲下一杯酒,咋舌道:“那要如何讓楚大人甚至宋相前來見你?”
陳執安瞇著眼睛道:“以前不懂,現在我懂了一些,因為我發現我出身尋常,又天生與李家、司家這樣的大世家不對付。
再加上我確實有幾分修行的天賦……令我越發覺得,我確實適合執印。”
“楚伯伯這樣與我說,端闕王爺也這么說……讓我覺得就如序時所言,我需要那條鞭子,可他們也需要我。”
江太平仔細聽著。
卻見陳執安忽然轉過頭來,詢問道:“太平兄,你可知景蒼劍閣中,是否有人來了這懸天京?”
江太平搖頭:“似乎已在路上,卻并未到來。”
陳執安有些失望,卻又問道:“朝野以外的玄門,又有哪些來了懸天京?”
江太平思索一番,忽然抬頭:“三山二宗中,已然有【浮劍山】來了懸天京,國師大人第六子便入了浮劍山門下,所以浮劍山幾位來客,就住在北城一處姜家別院中。”
“浮劍山?”
陳執安有些忐忑,他確實有劍道天賦,能夠得來景蒼劍閣的召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