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聽了裴休的話,腦海中又想起即便是在玉芙宮中,也那般跋扈的魏靈玉。
“異姓郡主……確實稱得上恩寵。”陳執安放下信件,不由點頭。
“圣人對于魏家的恩寵可不止于此,甚至將玲瓏公主下嫁于魏家嫡長子以示恩寵……這大虞天下若要找一個大府,風頭能與大虞六姓比肩,就只有安國公府了。”
裴休娓娓道來。
陳執安想了想,卻將那封信隨意放在桌上。
裴休看陳執安并不打算動身,眼中帶了些疑惑。
“這信件應當是魏靈玉手寫,筆跡潦草,頗為敷衍,又不落款,稱不上有半分禮節……足以見這并非是邀請,而是命令。”
陳執安道:“以她的身份便是命令我這區區宮廷畫師,其實也算理所應當。
可偏偏她這封信中還夾雜了一些其余的東西,讓我記憶猶新。”
陳執安想起玉芙宮中,魏靈玉寫下的那個“滾”字。
到了今日,這一封信里,仍然蘊含著某種神蘊殺伐之術,讓他心中越發厭惡起來。
“這魏靈玉召我前去,一非為了作畫,二非為了求詩,無非是想要做一些以勢壓人的勾當。”陳執安輕聲低語。
一旁的裴休愣了愣,想清楚其中應當還有些曲折,卻也不再細問,只是仔細對陳執安說道:“陳兄不去也就不去了,只是往后且還要避開這位玉下郡主才是,否則以這位郡主的性子,難免要讓陳兄難堪……甚至……”
陳執安一笑:“她還敢來這皇城鬧事不成?”
裴休欲言又止,幾息時間之后,這才說道:“以這玉下郡主的性子……陳兄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無妨。”在一旁喝酒的黎序時忽然抬起頭來,道:“她如果來了,我就將她扔出去。”
“不知黎兄自何處來?”裴休怔然,詢問。
——
裴休臨著傍晚,離開了陳執安的院子,心中還有些驚訝于始終沉默在旁喝酒的稚氣少年,竟然師承老劍山,甚至是老劍山少年劍主。
院中只留下了陳執安與黎序時。
黎序時喝了許多泡著酒中蠶的酒,喝的有些醉了。
陳執安看著他,想了想,帶著幾分感謝,勸說道:“序時兄弟,我知道你未曾見過這山下的世界。
可你往后若是見的多了,可莫要相助我一般,平白相助他人了。
世間之人,有些性情腌臜之輩哄騙于你,便是你有通天的修為,只怕也防不住。”
黎序時嘿嘿一笑,突然探過頭來小聲對陳執安說道:“師兄,你以為我是平白助你。”
“其實我聰明著呢,我大師兄總說夢話,他說天地總會傾覆,需要有人與他一同挽天傾。”
“我準備與大師兄一同補天,師兄,我今日助你,往后你也助我與大師兄補天,可好?”
陳執安只以為黎序時喝醉了,甚至將他大師兄的夢話當真,心中對于這位有一顆赤子之心的少年頗有些敬佩。
于是他順著黎序時的話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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