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霸山下,有一處景色頗為壯麗的所在。
郁郁蔥蔥的樹木再次環繞,高大的樹木像是天然的屏障,將這一處所在天然隔開。
其中是一片草場,平整寬大,視野頗為開闊。
魏靈玉正在此彎弓搭箭,她一身先天真元厚重澎湃,她隨意拉開,手指上一枚戒指竟然散發出獨特的光輝,進而凝聚出一支箭。
長箭脫弓,瞬間便撕開周遭的空氣,直射向遠處,眨眼之間已然消失蹤跡。
不過幾息時間之后,遠處一棵參天大樹竟然突兀爆開,化作漫天的木屑,散碎的落葉同樣飛舞,宛如一場大雨。
距離魏靈玉不遠處,一把躺椅之上,魏靈玉胞弟魏青鹽手中拿著一把刻刀、一塊美玉,不知在雕刻些什么。
天色已經晚了,夜幕將落。
魏靈玉收起手中的長弓,遠處一位小廝匆匆前來,向這位玉下郡主躬身行禮,繼而稟報。
“所以陳執安今日并沒有來府中請見?”
魏靈玉神色如常,臉上也并無多少怒色,與傳言中的乖張跋扈全然不同。
一旁的魏青鹽仍然不忘篆刻手中的玉石,出聲道:“看來三姐的名頭,對于懸天京中的某些人來說,并不算那般恐怖啊。
你看這陳執安孤家寡人,卻也敢將你親自寫的信視若無睹。”
魏靈玉眉宇之間瞧不出絲毫惱怒來,只是壓低聲音笑了笑,道:“他既然能夠跟隨楚牧野親自前去宋相府邸,看來是有些依仗的。”
“我的名頭既然嚇不到人,就證明懸天京中我安國公府的分量還不夠,還需要你多多努力,盡早執印。”
魏青鹽坐起身來,有些不耐煩說道:“不過是宋相想出的把戲而已,一枚印鑒又代表什么?若是有人執了印鑒,難道真敢以那陸吾鑒壓我安國公府?”
“要我說,三姐你大可不必太過在意這一枚印鑒,且任憑他人拿了去,我倒要看看執印之人能弄出一些什么動靜來。”
魏靈玉神色終于變化,訓斥說道:“陸吾鑒代表的乃是圣人、大虞魁星的權威,乃是我大虞煌煌之勢,自然是有分量的。
否則大虞六姓,姜家、褚家、乃至天下世家門閥不會如此趨之若鶩。”
“宋相也不會接連挑中幾人,欲要爭奪此陸吾鑒。”
“我看著陳執安既然能去白首街上,宋相或多或少也對他寄予一些希望……這可不行。”
魏靈玉說到這里,又彎弓射去一箭,劍如閃電般射出,甚至在天空中留下一道藍色的軌跡,帶著堪稱恐怖的真元落在極遠處一塊山石上,又是一陣爆鳴,那山石也為之粉碎了。
“既然我那乖張跋扈,甚至有些瘋癲的名頭嚇不到他,我也懶得親自與他周旋。
據說,流火山乃至西蓬萊都想要這陳執安的命,我索性就開出一道門來,讓他們得以能夠前來懸天京,殺一殺這陳執安,讓他死了了事。”
魏靈玉收起手中長弓,來到魏青鹽旁邊,拿起紙筆來,又寫了一封書信,隨意扔給魏青鹽。
“莫要再雕你的玉了,你將這封信拿給都門軍祝寧虎,順便再與你的師兄通一通氣。”
魏青鹽有些不耐煩,卻似乎也不敢忤逆自家三姐的話,拿著書信離開了。
魏靈玉騎上她那神岳大將軍送給她的名馬【盧光】,顧不得親自去找陳執安的霉頭,就此入宮。
夜幕已然降臨,華燈初上。
云麓公主的云麓宮內一片燈火璀璨,精致的宮闕在月光下投下斑駁暗影,宮墻朱紅似火,琉璃瓦在月色下閃爍著粼粼微光。
此時這云麓公主正舉辦著一場宴會。
云麓公主親自相請,主殿中巨大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照的這殿宇中亮如白晝。
有懸天京中出名的花魁正在彈奏古琴,又有不少舞女身著輕盈的舞衣,在殿宇中翩然起舞。
魏靈玉匆匆前來赴宴,入座。
在殿宇中尚且有十二三位公主,又有三位郡主正在品嘗珍饈佳肴,彼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