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靈玉入座,就見到身旁不遠處的商秋公主,神色有些無奈,于是笑問道:“商秋公主這是怎么了?我看公主臉色似乎有些埋怨。”
云麓公主年已二十有四,早已下嫁大虞六姓之一的姑嵐王氏。
公主下嫁,大虞宗廟規矩中,可以住在夫家,也可以住在宮中,全憑公主意愿。
云麓公主與玲瓏公主一般,就極少去王家,反而始終居住在宮中。
甚至云麓公主還攬下了掖庭宮的執掌之權,平日里管一管掖庭宮,辦一辦宴會,倒是頗為自在。
此時她就坐在上首,笑道:“遇到了十年一度的坐朝節,今日雅清臨時起意,說是要討一些坐朝節的彩頭。
商秋埋怨,便是因此。”
“坐朝節的彩頭?”魏靈玉來了興趣。
“雅清押了裴家的裴淵,賭裴淵能夠在坐朝節諸多比較中,得出一些名次來。
鹿鳴押了盧家的盧升玄,
靈修押了謝家的謝宥。
……我則是押了王家的王知微。”
“偏偏到了商秋,竟然無人可押,她們頑皮,以言語激商秋,商秋臉上也就不好看了。”
云麓公主這般說著,又詢問魏靈玉:“玉下,你可要押注?”
魏靈玉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道:“坐朝節比較,本就是為年輕人賞賜一些好處,取一個彩頭。
你們想法倒是不錯,也頗為歡樂,那我也要押一注。”
云麓公主提醒她說道:“要押注于相熟之人,那人也需得同意,否則只是信口押注,只怕所有人都要押注于姜飛流。”
“姜飛流要回來了?”魏靈玉不由詢問。
云麓公主笑著點頭:“因此規矩,商秋左右想了想,竟然發現自己沒有可以押注之人,這才有了許多埋怨。”
“既然如此,我自然要押我自己。”
魏靈玉仰起頭來,道:“我親自出馬,多去跑一些比較,謝宥、盧升玄一流坐朝節時頗為繁忙,只怕參加不了多少比較。
而我孤身一人,正好拿了你們的彩頭。”
她說到這里,同樣看向商秋公主:“懸天京中年輕俊彥多不勝數,商秋公主難道就找不出一個相合的?”
商秋公主有些無奈。
她母親自西域而來,她自身血脈不純,在眾多公主中向來位于末流,即便到了世家大府中,因為自己的好脾性受到許多敬重。
自己與那些母家乃是大世家的公主卻大有不同,與懸天京中那些天驕人物也不曾相熟。
一時之間她要找一位押注之人,竟然有些找不到了。
“那我就押玲瓏姐姐。”商秋公主忽然眼睛一亮,說道:“她在玉芙宮中勤加練習琴曲,也要在坐朝節上比較一番,我正好押她……”
“那可不行,須得是宮外的人物。”一旁的雅清公主向來與她不對付,說道:“玲瓏今日不曾前來,若此事傳到她耳中,她若是也要討一討彩頭,那又該如何?”
“可是玉下郡主她……”商秋公主正要以押自己的魏靈玉做比較。
魏靈玉卻搖頭笑道:“我可并非什么宮中之人,我押我自己也算是合情合理。”
商秋公主一時無語。
一旁年齡稍長的云麓公主看到商秋公主漲紅的臉面,又看到雅清與魏靈玉刻意捉弄的眼神,正要開口制止。
卻忽然聽到商秋公主道:“那我押陳執安。”
“陳執安?”眾位公主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