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的作者?”
“好!趕快謄抄一份,原稿繼續上呈,讓樓上的劉學士用真元烘干草紙。”
……
陳執安留下了一闕詞,并不知這詞讓詩詞塔中的眾位學士手忙腳亂。
他又朝前走了一陣,看到遠處正有許多人作畫。
“我這油畫奪魁應當無望……不過,能拿名次也好,就算是一場彩頭。”
陳執安想了想,拿出之前在黃龍河畔所畫的那一場黃龍河浪潮,又交給畫樓的小廝。
色彩艷麗的畫作入手,身旁頓時有許多人看來。
其中有不少貴府小姐,看到如此艷麗,層次分明的畫作,頓時記起一種畫來,一種只在傳言中流傳,卻極少有人見過的……七彩畫。
“用顏料作畫,層層疊疊,確實如彩虹一般。”
“那是內務府那位繪七彩畫的畫師?不是說他只畫美人畫嗎?”
眾人議論紛紛,陳執安卻已然不在。
他一路走至東城,卻見兩街交匯之處,一座高臺之上,有人影綽綽。
高臺之下,圍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也有一些貴府的公子小姐。
高臺上首坐著一位披甲的將軍,那將軍頗為年輕,腰間配著長刀,即便是坐著,身子也挺拔如松,氣宇軒昂間盡顯英武之氣,恰似那初生的朝陽,朝氣蓬勃又光芒萬丈。
他身著一身黑色鑲金邊的戰甲,這戰甲必然品級極高,幾乎隱如夜色,看不到一絲光澤閃耀,仿佛是一片夜幕打造而成。
此時他大馬金刀,坐在上首,一邊飲茶。
而這高臺正中央,有一把刀,一柄劍,皆入鞘中。
時不時有人上去拔劍、拔刀。
有人用力拔劍拔刀,那刀劍卻紋絲不動。
有人能拔出一寸來,又有一些身著華衣,氣魄不凡的年輕人闊步向前,拔出一尺、二尺。
可即便如此,距離全然拔出刀劍,卻相距甚遠。
陳執安看到這高臺,忽然想起王洗匣那一柄萬鍛長劍來。
“不知我去拔劍,可否拔出來?”
他心中這般想著,又看了幾人拔劍,卻又搖了搖頭。
王洗匣那萬鍛長劍,測的是劍道天賦。
而這一刀一劍,比較的卻是刀劍明悟,并不相同。
陳執安想起那一座高樓。
“如果只奪得詩詞魁首,尚且不足以登上那望星宮。”
他想了想,剛要上臺拔刀。
高臺前的人群卻忽然自發分開,走來兩位年輕人物。
這兩位年輕人物,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在前的人物看起來大概也不過二十三四,一襲玄色錦袍裹身,鼻梁高挺,眼神堅毅,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頗有大家之氣。
而在后面的這位卻更年輕一些,身著一身儒袍,看起來頗為斯文。
陳執安見了這二人,不由神色一動。
此二人正是大虞六姓之一的裴家子弟,裴淵與裴休。
二人一同上臺,向上首那位年輕將軍行禮,裴休當即握住劍柄。
卻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閉目醞釀幾息時間,驟然拔劍。
一時之間,一道風波擴散而出,一道劍勢從那一把劍上同樣擴散出來,裴休借著這一道劍勢,竟然將那一把劍硬生生拔出三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