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語著,又抬起頭看向陳執安,想了想又抱拳說道:“我名為傅有麟,我祖父名為傅閻,乃是當今【柱天大將軍】,樞守南北邊界,與大離作戰!”
陳執安有些不舍的看著手中長刀,插刀入鞘。
方才隨著他在四更刀中注入真元,青山樓照出光輝。
讓陳執安知道這把刀,竟然是一把萬鍛長刀,甚至鍛冶次數已經達到驚人的三萬鍛!
一位匠人,修成匠火,日日鍛冶,只怕也要鍛造數年。
正因如此,很多匠師終其一生,不過只能造出一把得意之作。
這四更刀,必然是某一位匠師的功成之刃。
“這四更刀乃是我祖父擔任沖騎將軍時所用的長刀,如今已成家中供奉,其中卻還留著祖父的刀意,所以才以此刀作為刀劍比較的試眼。”
那將軍臉上露出些笑容,不再與陳執安多說,只說道:“等我回去還要與我家祖父寫信,此時還在比較,不便多說,往后我自會去尋你。”
陳執安有些不解,行禮之后下了高臺。
高臺周遭仍然熙熙攘攘,可許多人的目光都隨著陳執安移動。
懸天京世家子多了,可是如同裴家裴淵一般的世家公子卻并不多……
“裴淵刀意,明顯比我更強,更加猛烈……若無旁人參加,這刀劍之比,大約便是裴淵為甲,我為二甲。”
陳執安想到這里,又皺起眉頭來。
詩詞一道為魁首!
作畫一比便是入得名次,只怕最多便也是三甲。
再加上這刀劍之筆的二甲……
不過一席魁首,如何登上望星宮?
陳執安一路朝著北城走去,直至他走過一處高墻,高墻上尚且還張貼著榜文。
陳執安舉目看去,看到獎賞中的先天之氣,看到六品天功,看到六品神通,眼皮忽然跳動。
他想起方才自己握刀之時,身軀之中滾動著的渾厚真元。
這真元歷經十二次凝練,又自玉關中滾滾而來,在身軀中流動時,有如雷鳴轟隆作響。
他又想起自己泥丸宮中的十二道神蘊,如若白玉,堪稱無暇,厚重萬分。
再加上剛才領悟的那無名刀意……加上自己一身寶物,以及手中這一柄陪他許久的長刀。
難道就不能去搏一搏這先天之氣嗎?
陳執安思緒及此,忽然心生豪氣。
“差點忘了我方才已經璞玉圓滿。”
他踏步前行,心中忽然升騰起濃濃的戰意。
“修行之道,不在于閉門造車,不與群杰相會,我怎知我究竟有幾斤幾兩?”
“今日,恰好有天大的機會。
大虞六姓,玄門弟子,包括那上了雛虎碑的司侯圭,我都可以一刀挑之,自這些大姓子弟身上,看一看我長刀究竟利否!”
陳執安心中有了念頭,便朝著北城而去。
那兩座雕像不遠處,望星宮以及諸多樓閣皆能見之處的草場中,以葳蕤樹木分割出了諸多場地。
以境界劃分,第一人步入其中,便要守擂!
第二人入了草場,若能敗第一人,敗者離場,勝者繼續守擂。
每一處草場中,皆有兩位境界更高的修行者護持、記錄,最終優勝者由北城望星宮中第五層的諸多虞奉大學士,根據參加比較的人物表現來決定。
陳執安來了北城,那高樓上依然有人鶯歌燕舞,依然有人歡聲笑語。
絲竹之音裊裊而起,琴瑟和鳴,如若潺潺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