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目光烈烈,只是高臺上的眾人。
而此時此刻,他那如火一刀,終于驚動了越來越多的人物。
許多樓閣中,不少玄門人物,不少世家貴人都看向這原本無人在意的璞玉場。
“是那陳執安!”浮劍山長老程霽禾睜大眼睛,道:“我在黃龍河畔見他時寶劍九鳴,他尚且還未修成璞玉,怎么這些日子不見,他就已經能干凈利落打敗玉關修士了?”
他驚聲說話,很想用神相、神通看一看陳執安的修為,卻驚覺望星宮就在旁邊,這才按捺下心頭的沖動。
王理肅略有沉默,忽然道:“師叔,你好像看走眼了……”
“看走眼了?”程霽禾氣急:“我都上趕著去收人家入門了,怎么還看走眼了?”
王理肅搖頭:“你看的不夠深,這陳執安有的可不光只是劍道天賦,他修行天賦同樣驚人……要是我師傅來,必然就看清楚。”
程霽禾一巴掌拍在王理肅頭上,引來許多玄門中人側目,這才狠狠瞪了王理肅一眼,繼續看向璞玉場中。
璞玉草場中,陳執安連勝四場。
甚至還勝過了魯家魯淮山。
世家大府的得意之人,即便是玉骨修為,底蘊也頗為深厚,他身上甚至還有兩件靈寶,卻都勝不過陳執安。
一時之間,那高臺上的眾人都開始正色起來。
憑欄飲酒的謝宥眼神清亮,他還記得陳水君拔走黃雀風時,一劍斬開天上白云,劍光四溢。
如今他這兒子卻修刀勢,重重刀勢配上不俗修為,竟然已成氣候!
魏靈玉終于知道這陳執安為什么還活著了。
她突然轉過頭去,一指宴會中一人,道:“魏尋,你去!”
一位年輕人氣度翩然如書生,眼中卻神采飛揚,他長身而起,走下樓閣。
陳執安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你不行,換人前來。”
高臺上的人物修為大多不俗,即便隔著距離,精心細聽,又如何能聽不到陳執安說話?
眾人聽到陳執安的話,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下來。
盧家盧升象眼神微動:“魏尋乃是玉神境界,今年雛虎碑換榜,他必然名在其上。
這陳執安……卻說魏尋不行?”
“我魏家的玉神,可并非尋常的璞玉圓滿修士。”魏靈玉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這陳執安這般自信,就讓魏尋去仔細探一探他的斤兩。
若他勝了陳執安,將他趕出這璞玉草場自然最好。
若這陳執安真沒有說大話,贏了魏尋,想來魏尋也能探出一二來,下一場……你來!”
安國公府的威勢在這懸天京中,堪稱厚云籠月。
魏靈玉坐在欄桿旁的桌案之前,隨手一指便指向了照江府的顧家顧少徽。
眾人轉頭望向顧少徽,顧少徽名列雛虎碑六百四十二,是真真正正的榜上人物,通曉道下神通!
先天境界之下,通曉神通,便天然拉開了與碑外修士的差距。
顧少徽欣然應答,正要說出一番豪邁的話來。
忽然間,又是刀光乍起狂風呼嘯!
魏靈玉匆忙轉過頭去,便看到她魏家魏尋已然敗了。
也與方才的魯淮山一般,一刀敗北,哪里曾探出什么深淺來!
一連五場比較,陳執安從始至終都是一刀!
敗玉骨是一刀!
敗玉關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