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功神通,先天之炁、道真之氣、乃至道真之果,即便我李家沒有,大虞六姓也能找到,讓你從此再無掛礙,一路高歌猛進,水到渠成踏上云端。”
“陳執安,你看如何?”
陳執安仔細聽著,幾息之后,他突然拂袖站起,低頭看著李鑄秋:“尚書大人,既然如此,司、李兩家的婚約,能否做罷?”
“除此之外,我說過我要砍下李扶疏一只手,這只手能否給我?”
李海鄴神色微變。
李鑄秋卻仍然從容自若,道:“你要李扶疏一只手,我自會與伯都商議,以他的性子,也自會給你。”
“可司、李兩家的婚約卻不能改,這樁婚約對李家百利而無一害,為何要改?”
陳執安松了一口氣。
李鑄秋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陳執安搖頭說道:“仔細想來,我如今不過璞玉境界,莫說距離造化,就是玉闕都還有漫長的距離。
可是镕天將軍不同,他已然登臨騎鯨碑,位居高處,已然能夠摸到造化邊緣。
孰重孰輕,我能夠分得清楚,尚書大人自然更能分清楚。
尚書大人不愿意得罪镕天將軍,陳執安其實也能理解。”
“可是……李家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還想要讓我放下執印的資格,去給你們世家做狗?”
陳執安冷笑一聲,直接了當道:“我若能夠手執印鑒,手握長鞭,即便當朝圣人想要驅使于我,也需要我抬手揮鞭,起碼給了我揮鞭的資格,能讓我耍出二兩威風,打一打你尚書大人的臉。
你世家倒好,空許一些承諾,畫一出大餅,就想要讓我跪下聽令,搖著尾巴向你們乞討那些所謂的修行資糧。
李鑄秋,你年過七十,據說還曾經死過一遭,七十余年的歲數,究竟活到哪里去了?”
“陳執安!”
李鑄秋身后的李海鄴不由怒喝出聲。
李鑄秋原本始終不改的神色,也終究多出些冷意來。
“陳執安,執印可并非那般容易,你面對的是天下世家,想要執印揮鞭,可先得不死。
今日我來與你和解,你若是不放下你的執拗,以及不值一錢的傲骨,無非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死路。”
李鑄秋說話間緩緩站起:“今日之后,到你臨死之前,你都見不到老夫,更見不到你那母親……等你死在天下世家大族手中,我會告知你母親。”
他拂袖欲走,陳執安卻搖頭道:“尚書大人,你說錯了一件事。”
“你說,司、李家兩家的婚約對李家百利而無一害,卻忘了我陳執安還在。
害處就是……你們逼我非要去執印了。”
陳執安說到此處,又露齒一笑:“你說我再也見不到我母親……那我還非要去見一見不可,而且我明日就要見。”
“你敢闖紅豆院,我便順理成章將你殺了。”李鑄秋眼中始終醞釀的兇光越發熾盛了:“血脈親緣的長輩見你,你尚且不知寬宥為何物,殺了你,也不算我絕情絕性。”
李鑄秋踏出院門。
陳執安的聲音卻又緩緩傳來:“所謂寬宥,無非是弱者的借口,他們沒有報復的勇氣,又或者是如尚書大人這樣的惡人所造,因為他們貽害于人,又怕人來討債……”
“尚書大人,我前來懸天京,就是討債來了。”
不知為何,李鑄秋腳步一頓,兩息之后才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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