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坐在馬車中,在心中暗想。
唱名持續了許久,只有一刻鐘時間。
有些比較結果,卻只唱了一個名諱,代表著有人不僅有一處成績,要稍后公布。
直至這些名字盡數被禮部侍郎唱出,這位陶大人才高聲道:“此乃我大虞俊杰,可上望星宮中第六樓。”
馬車又動,其中有二十余輛馬車緩緩駛向那朱紅色大門中。
以車駕入門,對于許多人來說已然是天大的殊榮。
緊接著,那陶大人看了看手中的折子,又抬起頭來,高聲說道:“除了這些人物以外,尚且還有一人獨得諸甲的人物。”
“單若城,一人獨得弓科比較三甲、騎術二甲。”
“葉連,一人獨得真元比較三甲,棋道二甲。”
“姜空瑜,一人獨得神蘊比較二甲,煉體二甲。”
……
唱名之后,剛才唱了名之人的馬車又已經緩緩駛入朱紅色大門,上得第九層樓。
如今朱紅色大門前,只剩下七輛馬車,這些馬車里面便是各科的魁首。
按照道理,這馬車應當剩余十八輛才是,畢竟一共有十八科比較,若各科皆有一位魁首,自然應該有十八位。
只是,其中如同陳執安、魏靈玉之流,一人參加數科。
又有謝宥、王知微、盧生玄、裴淵這樣的人物,即便拿了魁首之名,卻并不愿意上望星宮中十二層,與那些四五品的大虞將軍文官一同飲宴,自然也就不曾上那尚儀局安頓的馬車,反而身在蟠螭臺上。
如裴淵這樣的人物,不知何故,連北城都沒有前來。
“各科比較,一甲唱名。”
陶大人當先念出一個名字。
“裴淵,一人獨得神通魁首、御刀比較二甲。”
“刀劍比較二甲?”謝宥大為驚奇:“這裴淵參加了兩處比較,可刀劍比較中,卻得了二甲?”
王知微頭發豎起,身著寬松的長衣,仿佛是一位道門中人,他大約也覺得十分奇怪:“裴淵在御刀比較中居然只得了二甲,那誰又能奪魁?”
謝宥忽然想起方才魏靈玉說過,陳執安也參加了那刀劍比較。
“難道陳執安在御刀比較中,難道還能勝過裴淵不成?”
他心中頓時生出好奇來,看向王知微:“聽說姜飛流也回來了,難道是他也參加了這比較?”
“懸天京年輕一輩里,能在御刀上勝過裴淵的,大約也就只有姜飛流了。”王知微回答。
“也許是那陳執安?”極少說話的盧生玄忽然開口,道:“前天夜里,他打敗司侯圭,即便司侯圭刀光籠罩,持山神通獵獵而起,全然擋住了陳執安那一刀。
再加上兩位學士出手,先天真元橫空,我未曾看一個真切。
可似乎……那陳執安九重刀勢接連而起,重重突破,最終……竟然有些刀意的意味。”
“刀意!”謝宥、王知微頓時對視一眼。
璞玉境界修出刀意?
二人只以為陳執安之所以能勝過司侯圭,是因為陳執安那凝練厚重無比的真元以及沖天的刀勢。
如今仔細想起來……能破除持山神通的又豈能是尋常的刀勢。
“前日,姜飛流與裴淵皆不在此,否則以他們的刀道境界,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的端倪。”王知微搖頭道:“我那一日就想要運轉神通,仔細看一眼他與司侯圭的爭斗,只是礙于望星宮就在一旁,唯恐失禮,否則也不至于對這陳執安全無了解。”
謝宥卻搖了搖頭:“我那日早就看過了,這陳執安似乎修行了某種斂元的法門,出刀之時都云山霧罩,讓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