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桌龍椅實在太過驚人,陳執安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這兩樣東西令他腦海中神蘊瑟瑟發抖,就好像其中藏著一種難以想象的威壓。
任何面見這龍桌龍椅之人,都要受其威壓,都要對著龍椅之上,龍桌之后的人物頂禮膜拜。
“這必然是一種靈寶,是那傳說中的造化靈寶?”
陳志安心中暗想。
昭伏皇只讓他坐下,目光卻落在殿宇右邊的一位中年人身上。
那人約莫五六十歲的年紀,身著一身文士長衣,頭戴青巾,就如同一位老儒生。
可他坐在這殿宇中,又顯得氣度非凡,似乎天生尊貴,即便是這君王寶殿,也壓不住他的文人氣魄。
“謝老,你覺得此少年如何?”
昭伏皇開口詢問。
而那被稱之為謝老的老人仍然端坐于椅子上,不曾站起身來,語氣卻頗為謙恭:“我未見這少年時,已然拜讀他兩闕詞作,也曾看過他的七彩畫。
便如圣人所言,我大虞能出這樣一位文人種子,倒是頗為令人欣慰。
只可惜這位澈衣郎并未參加科考,身無功名,否則若能入仕,往后必然走出一番自己的道路,對我大虞而言,更是一件好事。”
“嗯?”昭伏皇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可這陳執安并非僅有詞畫造詣,他時年十八,已然登上了雛虎碑,奪得了此次比較中璞玉第一甲。
謝老不如仔細看一看他。”
謝老頷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陳執安。
只這一眼,陳執安只覺得這老人眼中似乎蘊藏著一片完整的天下,廣袤無垠,深不見底,山川湖泊、云氣海洋一應俱全!
這是何等的境界?
陳執安低下頭來不與這老人對視。
可這老人臉上卻露出驚訝之色了:“凝聚十二道神蘊,根骨驚奇,如蘊寶藏,確實是一位少年天才。
若是好好培養,那雛虎碑上前百之位,必有一席歸于此少年!”
一旁的端闕王爺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些,眼里還帶了些驚喜來。
他早知陳執安天賦不凡,可卻不知這陳執安根骨竟然如此奇絕,能夠令謝家謝長運認可。
而那位秦大都御同樣如是,上下打量著陳執安,卻不知在想些什么。
“除了這滿身驚奇的根骨之外,他還醞釀出了一道刀意,勢如萬軍,卻又悲天憫人……應當是傅大將軍的【止戈】刀意。”
謝老再度開口。
一眼之下,哪怕陳執安早已修行長日安隱經,甚至將這一門玄功修行到七重圓滿,這老人卻依然輕而易舉的看穿了他,就好像是看穿了一塊透明的玉石。
“與你謝家兒郎相比,如何?”
昭伏皇繼續詢問。
謝老先生點頭,卻又搖頭。
“我聽說這陳執安時年十八,卻依然有這等修為,甚至修行出刀意,頗為難得。
確實足以與如今身在懸天京的謝宥爭鋒。
可根骨如玉者,并非只有這少年一人,我謝家族小謝北圖,位列雛虎碑上八十九,在我大虞,能與他相提并論者,不過寥寥雙掌之數。
陳執安……還不足以與他們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