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又閉起眼睛。
盧清和嘴角露出些笑容來。
和秦聞晝高大的身子卻又躬身而下,高聲說道:“除了為圣人賀之外,微臣之所以入京,尚且還有一事所求。”
“臣耕耘北地五州已然有了十二個年頭,可近些年來,臣卻覺得越發疲乏,越發蒼老,對于五洲之地的政事也越發力不從心,所以臣今日入宮,便是想要請圣人開恩,希望能讓臣卸去一州重擔……與北地百姓而言,這也是一件好事。”
宋相剛剛閉上的眼睛忽然睜開了,他皺起眉頭來看著秦聞晝,眼中多了些擔憂來。
昭伏皇原本要將秦聞晝送來的【巒岫】放在玉盤上,可此時卻動作一僵……也同樣凝視著秦聞晝。
盧家讓出官職,乃是代價。
可若秦聞晝要卸下一州的重擔,這卻是威脅……
大虞天下,無人不知北地缺不了秦聞晝,若無秦聞晝,換做任何一人,都無法與柱天大將軍一同抗衡大離。
大虞需要秦聞晝,也需要北地五州化作屏障,遮掩南地。
昭伏皇就這般看了秦聞晝好幾息時間,忽然拿下那【巒岫】,又左右看了看這兩把劍。
“這兩把劍都極好,只可惜我平日游園佩劍,就只需要一把。
獨占兩把,反而未曾物盡其用……”
盧清和、秦聞晝一同看向昭伏皇。
昭伏皇思索一番,臉上忽然露出些笑容來:“不如這樣……我大虞正在網羅天下少年天驕,共同追逐執印一位,大執印我心中已有人選。
這小執印卻還未決,不如這樣……盧公、秦卿各自推舉出一位有資格執印的少年人物,讓他們各自手持這兩柄劍中的其中一把,好生比試一番。
誰贏了,我便留下誰的劍,如何?”
“老狐貍,誰都不想招惹。”盧清和心中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躬身應是。
可秦聞晝卻緊皺眉頭,回稟說道:“圣人,我北地五洲確實有一位劍術奇才,名上雛虎碑,可因為與大離的戰事,如今已然負傷,正在休養……盧家乃是千年的世家,族中少年天才數不勝數,我北地又如何能與盧家爭鋒?”
昭伏皇皺起眉頭,道:“鄭玄澤受傷了?”
秦聞晝頓時明白過來,昭伏皇早已查清了這大虞天下諸多少年人物,要在其中選拔執印,今日是在逼著他也推舉一位有資格執印的少年修士。
他正要點頭應是。
昭伏皇卻又搖頭道:“你只需找一個玉闕以下的年輕人便是,秦卿與傅將軍乃是忘年之交,我聽說他賬下尚且還有一位劍道奇才,名叫陸竹君,你借他前來便是。”
“好了,都退下吧,我乏了。”昭伏皇站起身來,轉身而去。
盧清和一語不發起身離開。
秦聞晝站在原處想了許久,抬眼間卻見宋相已然在這深宮之中睡著了。
于是他獨自出宮,甚至不曾騎馬,緩緩行走在皇城之中。
大約走到皇城邊緣,秦聞晝忽然停下腳步……看向不遠處的一條街道。
他忽而感知到,那里真有一道刀意悄無聲息發生的變化,變得越發強橫,變得越發銳利。
于是……秦聞晝心生好奇,隨意招來不遠處一位門房,指著那條街上的一個院子問道:“那院中住的是誰?”
那門房仔細看了看,恭敬回答:“回稟大人,那佛桑街上的人物名叫陳執安,乃是內務府畫師,八品澈衣郎……如今懸天京中的人都稱呼他為陳四甲,只因為他在坐朝節比較中,一人斬獲四甲,甚至登上望星宮面圣,與眾位大人同飲。”
“陳執安?”秦聞晝想起一句詩詞來。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這陳執安寫出這般灑脫的詩詞,又在醞釀何等的刀意?”
秦聞晝心中的好奇越發重了,踏步朝著佛桑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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