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自嘲的笑了笑,又看向手中那一幅畫。
那一幅畫竟然是在坐朝節中,陳執安為她畫的那一幅畫像。
玲瓏公主竟然未曾將這一幅畫燒去,反而私藏了下來。
“這畫師……在做什么?”玲瓏公主心中忽然有了這么一個疑問,然后便如燃火的草原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玉絮奴。”玲瓏公主輕聲開口。
自后殿中,一位三十余歲的女官走出,向著玲瓏公主行禮。
“你去佛桑街上看一看,那位……陳畫師在做些什么。”玲瓏公主這般詢問。
那女官有些詫異的抬頭。
卻見玲瓏公主正在低頭看那一幅畫像,目光不與她相交。
于是她站起身來,正要出玉芙宮去。
玲瓏公主卻在猶豫中再度開口:“算了……莫要以神通打探,你去問一問那門房,看他在不在院中便是。”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女官又回來了。
“院中來了女子?”玲瓏公主忽然坐起身來,皺起眉頭。
可緊接著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上忽然多出些自嘲來。
“本宮究竟在做什么?”
“陳畫師如何,又與我何干,我便是生氣,又拿什么來生氣?”
她緩緩躺倒,左右看著這廣大的玉芙宮,忽然覺得厭倦了許多。
“娘親說要來接我,卻不知何時才來。”
玲瓏公主在心中這般想著。
——
在秋日時節中,江太平也有兩則好消息。
第一則,便是在辟神丹的相助之下,江太平終于開辟了先天胎宮,督察院賜下先天之氣,他終于引氣入體,已經算是半尊先天境界的強者。
只需要消化先天之氣,烙印神通便能夠徹徹底底踏入先天境界。
第二則消息,便是自北地五州中,那盧生玄提及過的鄭玄澤策馬而來,如今就在北極城門之外,將要入城。
陳執安站起身來,也朝北城而去。
他迫切的想要看一看,這位鄭玄澤究竟何其人也,是否有機會打贏盧生玄,好讓那云停將軍不必人頭落地。
距離林虎和那女子之死,已然過了十幾日。
陳執安看似不再提起此事,可他心中卻始終牢記……
有人就死在他的眼前,死在那些腌臜人物手中。
今時今日,他手中尚且并無權力,身上的修為雖然算得上登堂入室,卻也不敢稱無敵,暫且還無法化解心中的執念。
可他并非忘了。
而且他努力攀登,無非是想要快意一些。
若是忘卻此事,又如何能稱得上快意二字?
今日下了蒙蒙的細雨,陳執安撐了一把油紙傘。
以他的修為,即便是潑天的暴雨也難以近身,可若是在懸天京中肆意運用真元避雨,總會引來許多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