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陳兄弟修為太低,若是與盧生玄比試,但有失手,只怕陳兄弟要丟了性命。
倘若陳兄弟因此而死,我陸竹君又如何能夠心安?”
“為不相識的人賭命,不值得。”鄭玄澤道:“旁人終究是旁人,陳兄弟有一顆仁義之心,玄澤拜服,只是……”
陳執安卻忽然輕叩劍柄。
劍柄輕鳴,打斷了鄭玄澤的話。
“這大世之中,這世道之下,百般腌臜,千般傾軋,誰又能置身于外,誰又是旁人?”
陳執安低頭注視手中寶劍:“我曾見過有人在我面前慷慨赴死,也見過有人化為妖鬼,吞吃無辜。
今日我握住巒岫,巒岫歡喜雀躍,就證明我有資格在圣人收回這把寶劍之前,手持此劍。”
“既有資格持劍,又修了劍意神通,便代表我已然藏器于身。
如今我見不平,若是藏器不用,只怕我心緒難平。”
陳執安話語至此,將那巒岫長劍配在腰間。
他直視著陸竹君的眼睛,道:“今日我見二位,忽然想起一首前人的半闋詞來,形容二位恰恰合適。”
陳執安拿出紙筆,當即排開桌案,落筆。
陸竹君、鄭玄澤乃是軍中的粗人,對于詩詞并不感興趣,可陳執安已然落筆,他們便也就低頭看去。
可看了兩句,這兩位軍中的人物忽然心生悸動。
鄭玄澤甚至低頭吟誦。
“少年俠氣,結交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陸竹君也喃喃自語,這位壯碩的漢子忽然熱淚盈眶。
少年俠氣,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他與鄭玄澤雖然已經不算少年,可既來了懸天京,本來便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只為了營救同袍。
現在得到了陳執安這等少年人物的贊詩,陸竹君只覺得便是死上兩遭,也算值得。
他正要謝過陳執安,陳執安卻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望著他。
“這半闋前人的詞是送予二位。”
“如今我還有一首詩,用來形容我,也恰好合適。”
陳執安右手落于寶劍劍柄,眼神鋒銳,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二位,你們可有不平之事?”
他張口詢問,再度拔劍寸許。
巒岫寶劍上,流轉出一道劍光……
那劍光翻涌,比方才更加鋒銳,更加熾盛。
陸竹君、鄭玄澤對視一眼,二人站起身來,朝著陳執安躬身行禮。
“陳兄弟,你來持劍,且斬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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