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岫白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陳執安低頭看著他,紫清玄微闡真不斷運轉,恢復真元。
“你……你若殺我……”褚岫白喉嚨中發出聲響。
陳執安彈指,一縷真元飛過,刺穿他的下頜,令他說不出話來,
“褚將軍,你看,你那玉闕門客們,也要死了。”
褚岫白絕望望去,恰好看到云停高舉長刀,刀氣如龍,一刀斬下,斬去了褚愁雨的頭顱。
他身后的神相就此消散。
而那銀針也恰在此時飛回,穿透了褚愁雨水掉落頭顱的眼睛,又從后腦飛出,刺入三人之中修為最弱的廖鳩眉心,一瞬間便殺去他的元神。
劉芷卿正在瘋狂奔逃。
她一生真元運轉到了極致,踏步于空,直至飛到一座山峰前。
卻見那山峰之上,有一位眼神疲倦,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正朝她咧嘴而笑。
“是你操控那靈寶銀針……”
她話語未落,七根銀針飄然而至,刺向她的腦后、心臟。
劉芷卿運轉真元,凝聚神相,想要反抗。
消瘦的云停卻已經追來,他眼中豪氣畢露,一手持刀,另一只手提著那褚愁雨的頭顱,便如同那一日在枯牢山下。
“助紂為虐,該死!”
他大笑出聲,刀勢大開大合,堂皇正大,鎖住這紅衣玉闕的左右四方。
長刀、銀針各自來臨,瞬間便斬碎她的神相,刺穿她的眉心。
短短十幾個呼吸,三位玉闕都已經死于非命。
再看那八位黑甲!
郁離軻何許人也?
他自死人堆中爬出,得了不凡機緣,九年光陰,便登臨玉闕!
修的乃是一身殺伐術!
他一連吞下五枚天丹,即便這不是療傷丹藥,可其中蘊含的丹氣用來療傷卻也綽綽有余。
他殺入那黑甲中,身上裹著黑霧,隨意出手便猶如鬼魅。
而更恐怖的是,他的修為一刻比一刻強,殺伐之氣也越發濃烈。
又過幾十個呼吸,他舉手投足之間,已如同先天圓滿,氣魄駭人。
有了這樣的人物相助,鄭玄澤、陸竹君壓力大減,又過片刻,那八位黑甲中持旗的陣眼被郁離軻捏碎了脖子,陣法被破去,本就受傷的七位先天一重,變成了雞仔,被郁離軻三人肆意屠戮。
褚岫白躺在地上。
陳執安就坐在褚岫白身旁。
一人口吐鮮血,一人運轉天功,恢復真元。
可他們都在看著這一處戰場。
如此大干戈,尤其是有玉闕強者動手,方圓五里之地都被波及。
周遭的樹木成片倒塌,山石崩碎,地上滿是溝壑。
三位玉闕修士的人頭,都已經被云停斬下。
八位黑甲騎兵同樣死于非命。
陳執安周遭的霧氣仍在,似乎在遮掩著什么。
他長出一口氣,又低頭看向褚岫白。
褚岫白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死,更不曾想過他會死在陳執安一干人等手中。
他躺在地上,斷去手臂的肩膀不斷流出鮮血。
眼神中的暴怒已然平息。
“饒……饒我……”
他轉過頭去,看著陳執安。
“剛才你說,你曾與你那王衍……一同殺了一萬六千位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