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君向宋洗渠行禮。
宋洗渠也早已為他泡好了一杯茶。
陳水君坐在蒲團上,喝下這杯茶。
宋洗渠并不廢話,看著陳水君,忽然長嘆一口氣道:“道果的誘惑太大,若是被人知道了,怕天下皆動。
現在那謝茂行也來了懸天京中,明明白白便是為了道果而來。
你想要帶李音希離開懸天京,只怕并不容易。”
這位老人一語道破許多隱秘。
可陳水君卻沒有絲毫驚訝。
在許久之前,陳水君就知道,眼前這老人乃是這天下間真正蓋世的人物,許多看似隱秘的事情,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而今天,這老人與他說此事之艱難。
陳水君眼中卻并無半分氣餒,而更多了些堅韌。
長風吹過,催動他身上的白衣,柔順的長發披展在陳水君身后,讓他的氣息越發沉靜。
“我會帶著她離開……哪怕走遍天下,與天下為敵也在所不惜。”
陳水君眼中閃著某種獨特的光輝:“她是我孩兒的母親,又甘愿為我拋棄成道的機會,即便是天下再險惡,我都要與她一同行路。”
宋洗渠眼中閃過一抹贊賞。
他忽然說到:“陳水君,你可知道其實相比那聞人織弦,你在我眼中,才是真正適合執掌青龍鑒的人物。
只是你還有緊要之事,我不忍強加枷鎖在你的身上。”
陳水君站起身來,躬身行禮:“謝過宋相幾次照拂于我,等我與音希二人離開懸天京,又或者死在懸天京,希望宋相能夠照拂我的孩兒。”
宋相同樣站起身來,親自扶起陳水君。
他顫顫巍巍拉著陳水君入座,忽然直視著陳水君的眼睛道:“你還需要兩把寶劍……許多事其實不需要鋌而走險。
你那孩兒并非池中之物,你莫要小覷了他……與其冒險,不如回去將此事告知陳執安。
你父子二人一同籌謀,總要更簡單一些。”
陳水君微微挑眉。
他知道陳執安的天賦堪稱驚艷二字,可他這孩兒年歲卻終究小了些,即便修為精進速度驚人,可終究不過先天三重。
先天三重,在這樁事情上,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他身為父親,自己可以鋌而走險,可以冒險,卻不忍心自己的孩兒冒險。
可是……
當他看到宋洗渠渾濁的眼神中,又多出幾分清亮來,陳水君終究緩緩點頭。
“道果未能成道,落入凡間,必將為天下所爭。
陳水君,也許你我這一場相見,便是最后一次了。
可我卻仍然希望你與那道果都能夠活著,希望你我之間還能再次相見。”
宋洗渠喘著氣,話語卻十分真摯:“天下將要大亂,大虞需要變革……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夠真正執掌四時,而非借助蟬魔之力。
到了那時,你便是這天下活著的仙神。”
“可在此之前……你先要活下去。”
他話語至此,輕輕擺手:“去吧!去吧!去護持你心中最重之物。”
陳水君拜別宋洗渠,回了東街院中。
院子里陳執安正在修行。
陳水君做好了晚飯,陳執安從入定中醒來,父子二人坐在桌前吃飯。
秋風緩緩拂過院中,吹拂在二人身上。
陳執安神色中忽然帶著一些可惜。
無論婚約之事如何發展,往后他們一家人只怕極少有機會團聚在一起,一同吃飯了。
正在陳執安覺得可惜時。
陳水君為陳執安夾了一塊肉,忽然開口說道:“我需要一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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