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接人。”陳水君轉過頭來,直視著李鑄秋:“我曾與你說過,等到你福澤將盡之際,我會來見你,我會帶走我的妻子。”
李鑄秋蒼老的臉上清晰可見的露出冷笑來。
一旁的李太君已然意識到,龍門街上的許多大人府上,都在看戲,都在看他們云州李家的笑話。
于是……她毫不猶豫的下令。
“深夜佩劍而來,必生不軌,抓住他們!”
老太君一聲令下,兵甲齊動,那些玉闕門客,以及那些兵甲著身的護衛就要動手。
“慢著。”
可叫停他們的,竟然是李鑄秋。
李鑄秋臉上冷笑依舊,卻未曾讓手下人動手。
因為他想到李伯都的話,想到李伯都臉上的傷口。
“又何須著急?”
“司家會來人,大理寺、刑部、督察院……都會來人……”
“陳執安已經讓李家臉面落地,索性就讓他們將此事鬧大,天資再好,可終究不過二人而已。”
他心中這般想著,雙手已然負在身后。
“福緣將盡?”李鑄秋目光落在陳水君身上:“我李家的福緣正如日中天,伯都將要破入天宮,洲白已經拜入養龍觀,音希……又要嫁給終要造化的镕天將軍。”
“陳水君……你來告訴我,我李鑄秋的福怎會盡?”
陳水君感知著周遭諸多神蘊,感知著無數陌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卻依然平靜,沒有絲毫膽怯。
他轉頭看向陳執安。
陳執安同樣如是,一手握在云川長劍的劍柄上,氣息烈烈。
哪怕僅僅只有先天三重的修為,面對如此多玉闕修士的神蘊,同樣沒有絲毫懼怕。
“因為……李家的福緣,都來自音希。”陳水君終于回答,他身上長衣飄動,令他如同出塵的仙人。
“只是后來,你們背叛了她,令她沉寂十八年,也斷去了李家的機緣。
所以,李伯都獲得龍脈機緣卻無法煉化。
李洲白拜入養龍觀,卻視去你們為無物。
甚至你李鑄秋因為我與音希續來的命,也已經到了盡頭。”
“李鑄秋……難道你沒有發覺你病了嗎?執安……你來告訴李大人,他的病究竟在哪里。”
陳水君娓娓道來。
陳執安愣了愣,繼后又仔細望向李鑄秋,當這虛空中霧氣飄散,他終于看到……
李鑄秋臉上竟然滿布膿瘡,那些膿瘡甚至已經破潰,流出膿血,糊住他的眼睛,令他越發昏聵。
早在許久之前……
陳執安在恍惚間,早已看過李鑄秋臉上的膿瘡,那時他不明其意,自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李大人,你難道沒有察覺到你臉上長了東西?”
陳執安皺著眉頭:“你已經病入膏肓,氣息奄奄,甚至……這病已經蒙蔽了你的雙眼,甚至蒙蔽了整個李府……
你貴為尚書大人,難道未曾找個太醫看一看?”
李鑄秋眉頭擰起,摸了摸自己的臉。
陳水君輕輕搖頭,忽然吹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吹過,天上的云霧散開,露出星月的光彩,照耀在他的臉上。
頃刻之間,李鑄秋身旁的李太君好像忽然間被什么東西嚇到了一般,朝后退去幾步。
而此時的李鑄秋,指腹摸過臉頰,只覺手下凹凸不平,甚至有腥臭味道傳來。
“這是……什么東西?”李鑄秋氣息變粗,眼神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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