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多少道神蘊流轉,落在陳執安身上。
他佩劍而行,遠處幾位鐵衣本來想要問責于他,又似乎得了什么消息,彼此對視之間,不再理會陳執安。
陳執安神色不改,緩步去了院里。
院里依然有許多人。
陳執安默不作聲,牽出北寅馬。
此去路遠,又要應對頗多殺伐,葉月舟這樣的一品靈寶太過耗費真元,反而不如這一匹好馬。
本就在院中的郁離軻、云停站起身來,一語不發。
江太平苦笑一聲:“陳執安,你的人頭已然被明碼標價,消息甚至傳到了我這里。”
沈好好低著頭,雙手緊握,有些不知所措。
陳執安哈哈一笑,搖頭說道:“我要出城一遭,等我回來,再與諸位飲酒。”
郁離軻、云停依然沉默,腰間卻已經配上長刀。
陸竹君臉上露出笑容來,搖頭道:“不久之前,陳兄弟還與我們一同出城打秋風,今日又要出城,又怎能少了我陸竹君?”
陳執安笑容不減,搖頭說道:“你們莫要出城,其中牽連太多,只怕有不少玉闕強者出手。
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們。”
“保我們?”鄭玄澤上下看了看陳執安:“你也不過先天境界,你不怕,我們又怕什么?”
陳執安耐心勸說道:“先天與先天大不同,我出城,還有幾分活路。
你們隨我出去,可謂九死一生。”
眾人皺眉,望向陳執安。
陳執安搖頭,輕彈腰間梨花寶劍。
剎那間!
一道鋒銳劍氣騰飛而出,直去空中,又如若春風,飄渺于云中,斬去一片片雪花。
眾人神色微變……
看向陳執安腰間的寶劍。
“陳兄弟的劍道天賦實在令人羨慕。”鄭玄澤感慨:“這一把青綠長劍,必然是一柄名劍。”
“換做旁人,先天境界就算有此名劍,恐怕也無法發揮出寶劍之鋒銳。
可這名劍陳兄弟手中,便成了真正的殺伐之兵,令人嘆為觀止……這般劍氣,尋常玉闕天關都要望而興嘆。”
陳執安臉上多了些自信,點頭說道:“你看,我有如此寶劍,便是出城走一遭也是無妨,幾位不必掛念,等我回來便是。”
鄭玄澤、陸竹君對視一眼,同時搖頭。
陳執安臉上裝出來的自信消失不見,無奈說道:“你們跟我出去,很有可能會死。”
“陳執安,你為救云將軍,拔出那巒岫長劍時,可曾有萬全的把握?”
陸竹君身軀挺立,比起旁邊的假山還要威武。
他拔出腰間長劍,劍鋒過處,燃起烈火,消融了落下的雪:“我戎馬已久,早已有了死在戰場上的打算。
這一次前來懸天京,能夠結識諸位,已然是大幸。
你我志趣相投,又讓我心生敬佩,今日為你拔劍,便只當償還你那些丹藥的情分。”
“幾枚丹藥,可不值得你搏命……”陳執安還想再勸。
一旁的鄭玄澤打斷陳執安哈哈笑道:“我們可不是沖著那幾枚丹藥!也許往后……你會成為真正的將軍。
我們已經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死了,可不算一件好事。”
“而且…你也不過先天境界,想要殺你的人中,必然也有先天人物,我們……為你分擔一番,應當也足夠了。”
兩人心意已決。
陳執安又望向其余幾人。
白間沒好氣說道:“莫要看我,秦將軍讓我護持于你,我豈能抗命?”
云停以及臉戴面具的郁離軻根本不去看他。
一旁的江太平有些敬佩的看著陳執安。
能夠令如此之多的年輕天才聚攏一處,為其搏命,這陳執安當真是一位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