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奴已經連續幾日未曾來白玉京了。
陳執安站在闿陽闕中皺著眉頭,遠望著廣大的白玉京。
白玉京中云氣裊裊,扶廷君盤踞在云霧中,廣寒樓的光輝照在扶廷君身上。
自從廣寒樓被陳執安洞開第二層,廣寒樓中照耀而出的月光清輝治療元神傷勢的效果,就更好了許多。
月白色的光芒,透過云霧,不斷落在扶廷君身軀上。
原本只留下一縷神蘊的扶廷君,如今神蘊化身已經越發凝實,可見一道道粗壯的神蘊在他鱗片底下緩緩流淌。
也許再過一段時日,他便能化神蘊為元神,自此不必只困在這白玉京中,借由無矩樓,扶廷君也能自白玉京中入世。
闿陽闕里,紫氣縈繞,黃庭沉浮。
老黃梁與那游俠各自在一團紫氣中,閉眼參悟功法,參悟神通。
陳執安眉宇之間卻有些擔憂。
自從椒奴被南流景引渡白玉京之后。
椒奴幾乎每日都會來白玉京中,借助紫氣黃庭,參研神通功法。
有時候累了,想要放松一些,便會去昆侖澤中踱步漫游。
可這幾日……陳執安卻始終不見椒奴的化身身影,不知去了哪里。
所幸南流景中,還有絲絲縷縷的大日光輝流轉而去,探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陳執安知道,這是南流景與椒奴之間的紐帶。
紐帶仍在,椒奴應該還活著。
“也不知椒奴去了哪里。”
陳執安思慮一番,便也盤膝坐下,腦海中一道嶄新的天功浮現開來。
【我相繭】。
“我見眾生如露電,眾生見我水中煙。”
“剝盡皮囊存燈芯,織就空花作繭眠。”
“破繭方知繭中我,亦是他人鏡里顏。”
“三十二相裹神蘊,無相梵文釣大千。”
……
四皇子在宮中得了那奇特的斷劍。
斷劍中除了北斗流火神通之外,尚且還有這一道天功功法。
陳執安得來功法,卻看不透這功法究竟是何品級,可卻晦澀難懂,玄妙不凡。
于是陳執安才會親自前來闿陽闕。
他盤膝坐在闿陽闕中,濃郁的紫氣、黃庭悄然落入他的腦海中。
而那【我相繭】功法,卻被陳執安不斷在腦海中模擬,參悟。
“這一門天功倒是奇怪,看似無品無級,卻又好像玄妙無比,蘊含著真正的大道。”
這天功以佛門三十二相為基,又似乎融入了道家夢蝶、化繭的諸多理念,構建了這門用于偽裝的功法。
“破我相而存真性……”
他緊閉眼眸,將這一門功法中諸多玄妙盡數復現于腦海中,然后又逐個參破。
可他越參悟,越覺得這一門功法實在神秘。
它好像包含著某種道真,又好像是某一種玄之又玄的大道基礎,令陳執安大為吃驚。
“這功法竟然有四重境界,一重比一重奧妙……”
隨著陳執安探尋到這一道功法的不凡之處。
闿陽闕中,紫氣與黃庭紛紛涌向陳執安,便如同一波又一波潮水。
老黃梁與林聽紛紛睜開眼眸,看向陳執安。
卻只見陳執安坐在殿宇正中央,厚重的紫氣黃庭朝他涌動而去,又徹底消失在他的身軀周遭。
而陳執安自始至終都閉著眼眸,紋絲不動。
“這長安客在參悟什么功法?竟然需要如此之多的紫氣、黃庭?”
老黃梁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