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冀剛剛自報姓名,臉上甚至還帶著佯裝而出的威勢,就這般死在來人劍下!
劍氣橫飛。
青衣門客墜落于虛空,卻又被一道厚重的真元抓起。
他天門破碎,神相崩裂,元神受了大損傷,此刻奄奄一息,就這般懸在半空中。
陳執安漫步于虛空,一道神蘊飛出,捉住那華服公子的人頭,手中不知何時卻多了一壺水。
蘇溫迎早已跌落在囚籠中。
當那位宛如天神一般的玄衣年輕人,抱著那沾染了不少血污的襁褓而來。
蘇溫迎一陣暈眩,又匆匆忙忙支起身來,隔著囚籠伸出雙手。
陳執安心念一動。
云川長劍飄飛而來。
幾道劍光劃過,籠門便被輕易打開。
他將懷中的嬰兒,連同那一壺水遞給女子。
“喂她喝上一些……你也喝上些。”
陳執安隨意開口。
那女子癱軟在地,說不出話來,眼神還落在自家女兒身上,卻連連朝著陳執安躬身。
她思緒紛亂,胸口巨痛。
許多畫面悄然到來,盤旋在他的腦海中。
她之前深陷絕望之中,以為再無生機,連同她那不過五月的女兒,都要備受折磨。
她不住埋怨為何自己要受如此不公,為何這些惡人沒有報應可言?
為何如她們這樣的普通人,總要受到欺凌?
然后便是難以形容的惶恐與無望,尤其是他下定決心生下女兒之后,女兒又被那惡人帶回來時……
她想死。
可便如那馬車上的人物所說。
普通人在這些人手中,死也是一種奢望!
直至……
那一道光芒便如同劃破黑暗的虹光,疾馳而來。
當長劍破空。
當人頭拋飛。
當如同黑暗本身的年輕人,也被長劍斬去頭顱。
當女兒再度回到她的懷中……
種種景象在蘇溫迎腦海中翻飛。
于是在恍惚中,蘇溫迎抬頭看向此人。
“您……是仙人嗎?”
蘇溫迎緩緩詢問。
陳執安指了指那一壺姜茶,示意她盡快喝水。
繼而轉過頭去。
看向如同死狗一般懸在半空中的青衣中年人。
他目光落下。
身受重傷卻仍舊未死的青衣門客猛然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說道:“前輩!饒我一條生路!”
陳執安不動聲色注視著他。
那青衣人咬牙道:“你剛才所殺的是王家子弟,如今王家在這蓮夏州中煉制一件珍貴的寶物,有許多強者盤踞在此。
除了王家人物之外,還有謝家、褚家、柳家……等等強者。
你所殺王家王翼,乃是王確之子,王確乃是真正的玄池人物,世家人物哪怕彼此互有嫌隙,有時卻一致對外,你殺了王冀,便是闖了潑天的禍事!
晚輩久居蓮夏州,知道那些人物究竟盤踞于哪里,留我一命,我為前輩畫一幅地圖,助前輩逃出去……”
陳執安嘴角露出些許笑容,緊接著他心念一動。
一道刀意自他指尖飛出,斬落而下。
青衣人左臂應聲飛起,鮮血如注。
哪怕是玉闕天門級別的人物,此刻被陳執安斬去手臂,仍然大為吃痛,卻也死死咬牙,不敢痛呼,唯恐惹惱了眼前這神秘人。
“不如這樣。”
陳執安臉上笑容依舊:“你自己舍棄你的肉身,元神落入我手中,為我引路。
事成之后,我給你一個痛快。”
青衣人氣息一滯,默不作聲。
陳執安神色不改屈指一彈。
頓時一道劍光飛起。
那劍光中狼煙滾滾,甚至隱隱見到一座烽火臺上烽火連天,臺下劍氣兵甲蠢蠢欲動。
劍光便攜著烽火臺而來,落入青衣人元神中。
剎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