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
狐大將軍發揮自己懶散的本性。
遇到難決之事,索性不再去想。
她眼珠一轉,又舔了舔嘴唇,拿出一瓶酒來。
陳年的老酒開封,狐大將軍鼻尖微皺,不知哪里來的狐貍尾巴竟然翹了起來。
“喝酒喝酒。”
她自飲自酌,又過半個時辰。
遠處忽然駛來一座商船……
狐大將軍似乎喝的有些上頭了,兩個臉頰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可她依然認出如此大的商船,并非是水寨的商船,便輕輕叩了叩酒壇。
長風吹過,幾息時間之后,他身旁忽然多出一個黑衣的老者,朝著狐大將軍行禮。
“那商船好像是褚家的赤龍船,怎么來了我臥凰丘,你去問一問。”
老者再度行禮,將要離去。
狐大將軍兩只狐貍耳朵忽然一動,臉上的潮紅褪去幾分。
“這商船中還有些古怪……好像有許多……人。”
她話語至此,隱約聽到許多哭嚎聲,聽到鱗片破開皮肉的聲音,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
許多聲音交織在一處。
讓狐大將軍沒心思喝酒了。
“這些人吃了鮫人丹?”
“果然是褚家的商船。”
狐大將軍親自跳下吊椅。
赤足不著襪履,腳背上刻著朱砂符文。
脖頸纏著九枚黑玉鈴鐺,卻無聲響。
一身鴉青色短打,配上如同狐貍尾巴一般的毛絨圍脖……就像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妖族少女。
全然不像是久負盛名的“將軍”!
這位將軍下了臥凰丘,身形飄渺落在商船上。
此時陳執安與何昕意正在船艙中,緊皺著眉頭看著這些人。
鮮血、白骨、剝落的鱗片、變作湛藍色的長發混雜在一處。
強烈的痛楚令有些人昏倒,令有些人發狂。
“這就是南海褚家的鮫人……”
哪怕何昕意是玉闕人物,此刻見到如此陣仗,依然嚇得她面色蒼白。
幾息時間過去,她神蘊流轉,催促蒼頭,讓她盡快靠岸。
“狐大將軍乃是妖族,最善于治療這等人蛻為妖的疑難雜癥。
靠岸之后,我便立刻前去求見狐大將軍,這些人中……應當還有不少人能活下來。”
何昕意話語至此,依然心有余悸:“我水牙寨常年在水下討生活,也曾見過許多南海褚家鮫人。
鮫人美艷,卻又十分殘暴……起初我還不解,如今再看著鮫人的來由……經歷如此磨難,便是正常人只怕也要變得更殘暴幾分。”
陳執安想了想,上前而去。
一位已經長出細碎湛藍色鱗片的人奄奄一息。
陳執安一根手指落在他的鱗片上,一道神蘊落入這鮫人的身軀。
“五臟移位,心臟跳的越發快了……血氣流動也與人截然不同。”
“可仔細想來,這身體依然是人……化人為妖如何可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陳執安眼神微凝。
“這一千余人中,能夠完全蛻變為鮫人的,只怕不過二三十人。
而這二三十人……也最多只能活上十載。”
陳執安若有所思。
這船艙中如此多人將死……該怎么讓他們活?
恰在此時,幾人身后,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這么多人?”
“完了,止蛻丹藥不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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