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至此,站起身來站在船邊上,同樣遠望這一處水寨。
“林兄既然說出剛才那番話,想來大乾主已經吞并西地十二國,即將沿著大戈通道,翻越大荒,吞噬西域,又或者……不理會西域,只取大虞!”
“大虞國祚乃是天下第二,吞了大虞,大虞那些如狼似虎的玄門修士、玄門玄兵借用血祭道真之法,必然還會更強許多。
到那時……天下盡在大乾囊中,如同大離、三國,乃至九司都只能臣服于大乾主。”
“所以將軍既然想要保全這一座水寨,不應當只滿足于十余萬人,更不應當仰仗朝廷又或者世家門閥的恩賜、善心。
而是要讓這水寨強大起來。”
“強大起來?”
林聽與溫梨初注視著陳執安。
一時之間有些不解。
如何讓他們強大起來?
傳授修行之法?
只可惜天地有道,這天下化氣者極多,在修行一途上有建樹的人卻少而又少。
正因如此,大虞朝廷、諸多世家、五大都御等等諸多勢力麾下的玄兵加在一起,尚且不過一百余萬。
這還是靠著大虞八萬萬余的人口基數。
這水寨區區十幾萬人,又談何強大起來?
“修行一道,無外乎傳承、根骨、資糧堆砌。”
陳執安眼中閃著自信的神采道:“這些東西我來解決,溫將軍便只須與朝廷虛與委蛇,等我此次回京自然會為水寨爭取更多的土地。”
林聽還在思索。
溫梨初聽了陳執安的話,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只是點頭。
“好。”
“一言為定。”
一共五個字,溫梨初對于相識不久的陳執安,似乎頗為信任。
也許是因為陳執安借來大椿刀助她脫厄。
也許是因為陳執安一連行走九個州府,殺去許多妖鬼。
總而言之,她便如此輕描淡寫的點頭,如此輕描淡寫的選擇……
投靠陳執安。
就連陳執安都有些意外。
溫梨初卻不理會這些,她向陳執安敬酒,又站起身來。
原本懵懂、天真的眼神忽然有些變化,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真是難搞。”
溫梨初有些無奈:“跑來大虞,反而給自己套上了一層枷鎖。”
陳執安搖頭說道:“血祭道真恰恰說明人的貴重。
只可惜人之貴重被用錯的地方……我心中隱約有一些想法,還需要大量的人來實現。
倘若真能夠實現,那么這天下無數生民,就絕不是枷鎖,反而如同珍寶。”
溫梨初、林聽對于陳執安的話都極有興趣。
陳執安忽然伸出手來,他掌心中有一點光芒彌漫,正是那龍脈機緣。
“我原本以為人之天賦、根骨乃是天定,即便是服用丹藥提升,不過也是壓榨潛力,終究無法提升太多。
可是……我獲得這龍脈機緣之后,卻發覺靈氣竟然并非只是造化專屬。
如同龍脈靈氣,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與人體相容,改造肉身、元關、先天胎宮!
而且當這靈氣融于我身,我只覺人之肉身、精神乃是一座取之不盡的寶庫,其中的寶藏無窮無盡。
血祭之法,也許就是煉出人之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