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憂心忡忡,道出許多隱秘。
陳執安仔細聽著。
他知道一國龍脈,承載著山河,承載著道真,甚至承載著一國之命運。
所謂人杰地靈,便是如此。
龍脈興盛,國中之民的天賦、根骨才會越發不凡,靈氣才會越發濃厚。
“血祭道真既然會污染龍脈……難道如同龍溪謝家、上原盧氏、姑嵐王家一流,不知此事?
龍脈被染,可不是小事。”楚牧野冷哼一聲。
趙崇之卻并不覺得奇怪:“無非是想要在將來的亂世中存活下去。
他們在龍脈之上立起世家宗族,所能掌控的龍脈力量卻極為有限,不得不做出取舍。”
正在這個時候,這兩位朝中大員忽然聽到陳執安有些疑惑的詢問:“當今大虞,朝堂中皇室的力量依然強大。
圣人有魁星、宋相兩位股肱,又有高尊王、四方大軍支持,仍然要遠遠強過大虞六姓。
既然血祭道真有如此大害,圣人為何未曾在血祭道真傳入大虞時,便禁止此事?
反而在某種程度上默許血祭道真流傳于大虞天下……”
“將軍,慎言!”趙崇之忽然打斷陳執安的話,神情有些緊張。
楚牧野低著頭,這假裝未曾聽到陳執安的話。
唯獨宋洗渠沉默間,給陳執安遞過來一個烤好的橘子。
“人便是如此……只要活在這人世,心中便有欲念。”
宋洗渠說了一句與陳執安的疑問毫無關聯的話,又輕輕點頭。
一道聲音落在陳執安耳畔:“屈君回可以信任,你若要行事,可以通過那息人居。”
陳執安低頭想了想,一道神蘊在他元神中飛出,同樣落在宋洗渠耳畔。
“我能否信任宋相?”
宋洗渠微微一愣,臉上多出一些疲倦來。
“我時日無多,如今的你總還需要一座靠山。
我死之前便是你的靠山。
我死之后……你便知我能否信得過了。”
——
宋相提及屈君回。
當陳執安回到青蓮縣,恰好有幾只紙鶴悄然飛來。
那些紙鶴尾巴上,還掛著幾枚戒指。
這些戒指都是乾坤寶物。
陳執安摘下戒指,神蘊探入其中,卻見這戒指里擺放著許許多多藥材、種子。
“這些藥材、種子都是自南海而來。褚天重確實說到做到。”
陳執安微微頷首,神蘊落入白玉京中。
他叫那些藥材、種子,盡數種入昆侖澤。
昆侖澤中昆侖靈氣閃爍光輝,籠罩在那些藥材以及種子上。
于是這些藥材開始生長,種子也開始發芽。
“踏入玉闕天關,這昆侖澤能夠種植的區域,已經擴張到了八十畝左右。
這靈氣也逐漸變作了丹橙色。”
“丹橙色靈氣,催生起藥材來也越來越快。”
陳執安看著這昆侖澤中嶄新的藥材,念頭一閃。
遠處云霧中,頓時有一座嶄新的樓閣顯現而出。
早在許久之前,陳執安就已經見過這座樓閣在云霧中若隱若現。
直至他踏入玉闕,這座樓閣終于徹底顯現在白玉京中。
“神照樓。”
陳執安目光落在這神照樓上,只見他念頭一動。
廣寒樓中,兩道元神緩緩飛出。
這兩道元神,陳執安都得自南方九州,也都是王家人物。
正是王祝、王確二人。
兩人都是玉闕境界,一位玄府、一位玄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