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多的人,則在為新來的人們建起屋子,讓他們不至于凍死在這寒冬里。
一切都很美好。
卻又十分脆弱。
溫梨初知道……一旦她脫去枷鎖的消息被人知曉,這水寨只怕便無法存續了。
水寨中的這些未曾修行的人們,又不知去往何處。
即便是能瞞上二三年。
大乾侵略如火,戰火早晚都會燃燒到大虞。
到了那時位于大虞腹地的蓮夏州也許暫時不會被波及,但這些百姓難保不會成為血祭道真的祭品。
“可真是……橫豎都是一條死路。”
溫梨初蕩著秋千,眉頭緊皺,兩只毛茸茸的耳朵一皺一皺。
“可真是難搞……”
想了許久,溫梨初便不打算再去想了,翻手拿出一個糖人來,專心吃糖。
正在這時。
自遠處的云霧中,忽然飛來一只紙鶴。
溫梨初瞧了一眼那紙鶴,便伸出手來。
隨著她手腕輕動,那虛空中的紙鶴便落入她的手中。
溫梨初打開紙鶴,卻見有人在那紙鶴上寫:“將軍……匆匆離開臥凰丘,倒是忘了詢問將軍……將軍脫去枷鎖,為何仍然要庇護這些人?”
便只有這短短一句話。
溫梨初想了想,側頭看向水寨,看到水寨中許多人正在祭拜自己的雕像。
于是她便如同握刀一般反握住一根毛筆,寫出了認真而又極丑陋的字:“因為他們拜我。”
那紙上有了字,卻又泛起金光,緩緩消失了。
溫梨初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些字,十幾息時間過去……卻又看到臥凰丘山腳下,來了一位背著行囊,背著背簍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樣貌威武,氣魄雄渾,卻偏偏一副市儈笑容,樣貌與氣質頗不相稱。
這中年人站在水寨前,也向狐大將軍的雕塑行禮。
狐大將軍的雕塑睜開眼睛,注視此人。
中年人渾然不懼,笑道:“大將軍有禮!我受人之托,送來了一些東西。”
中年人就此上山,去了狐大將軍的洞府中。
洞府里……寶光四溢。
“這鎧甲、刀兵,還有丹藥,都是陳執安讓先生送過來的?”
溫梨初睜大眼睛,山洞中一幅幅鎧甲,諸多刀兵閃爍著清冷的光輝。
許多裝著丹藥的葫蘆紅的發亮。
“陳大人吩咐過了,這些丹藥有些是他的戰利品,有些則是四處搜羅來的,并非什么天丹……可對于啟蒙武道之人來說,其實也夠了,這些日子他忙于許多事,暫且無法抽出身來專門為臥凰丘煉制丹藥……等這樁事情一過,自有天丹送來。”
“這陳執安的膽子,比我這異族的還要大。
這么多鎧甲、刀兵,難免被人發現,水寨練兵也就算了,竟然還私藏鎧甲刀兵,到了哪一座朝廷,都是殺頭的罪責。”溫梨初眼神閃爍,卻好像顯得有些興奮。
便如她方才心中所想……
未來多變,卻終究生路渺茫,與其等死,還不如信他一番。
“雛虎碑第五,又神秘非常,甚至能夠引得我這銅板異動……我看人向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