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沉默不語。
昭伏皇卻輕輕拂袖:“執印之權柄,朕原本另有謀劃。
可這十幾日……朕見你修煉丹藥,玄火不凡、妙法玄奧,又有尚且不錯的傳承,心里忽然又改了主意。”
陳執安低著頭,靜靜聽著。
昭伏皇再回玉臺,坐回那桌案前:“你想要以這四十條性命,看一看你的執印之位權柄究竟是大是小……
朕便給你一個機會,甚至……對于你那些私下之事,朕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且前行,朕會在這懸天宮中看著你,看看你究竟能走到何處!”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謝恩。
昭伏皇嘴角露出些許笑容:“可與此同時…你仍然是大虞執印!除了監察天下世家、門閥之外,還要聚攏天下人脈……你可聽清了?”
陳執安恭敬應是。
昭伏皇低頭看了一眼擺在桌案上的奏折,又提起朱紅筆,寫下幾行字。
“你心有所謀,朕給你一個機會……不過……所謀大者,必遭其重。
大虞這些世家門閥但有機會,必然要取你向上人頭……陳執安你可莫要死了,朕還想看一看你能否登臨雛虎碑第一,又或者也如你那父親一般,登臨騎鯨碑第一行。”
昭伏皇話語至此,拿起桌案上的奏折,遞給身旁的紫衣貂寺。
紫衣貂寺躬身將奏折送到陳執安面前,讓陳執安過目。
陳執安讀過奏折,這才離開懸天宮。
夜幕已然籠罩,今日的夜空會有些通透,明月高懸。
昭伏皇背負雙手,詢問身旁的紫衣貂寺:“你說這陳執安的機緣、傳承究竟來源于何處?那天羅縛龍戰陣,以及那頗為不凡的玄火、煉丹法門都算得上珍貴。
陳執安久在懸天京,究竟自何處得來這等機緣?”
紫衣貂寺想了想,恭敬回答:“但凡天資縱橫者,皆有天地垂青,機緣自來。
陳執安乃是不凡的天驕,其父親、母親同樣有蓋世的機緣,再加上宋相……頗為看重他,有這些傳承倒也并不奇怪。”
昭伏皇頗有些富態的臉上露出一些笑容來。
“他能夠引動秀霸山下那一座道下仙宮中的劍魄烽火臺……就已經能夠證明他的不凡……
至于那些傳承,倒也無妨。”
昭伏皇抬眼望著月亮,仿佛從中看到一座廣寒宮。
“他是道果之子,機緣、傳承為他所用,對朕而言,是一件好事。”
昭伏皇若有所思,繼而望向遠處的持天樓。
持天樓中,安國公背負雙手,同樣望著天上的月亮。
他似乎未曾察覺到昭伏皇正在注視著他,反而眺望遠處,目光落在陳執安身上。
月光清透,皎潔如輝,看起來頗為美好。
可這懸天京廣大,月光照不去所有陰暗的角落。
——
懸天京中風暴已來!
前有陳執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拿四十位世家人物下入大獄,震動朝野。
后有陳執安提交律條,圣人明斷……允許將這四十位世家人物按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