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吳羽倫哭喪著臉上前。
“我來一起吧。”黃青澄忽然也湊了過來,架起了周渡岑的雙肩。
“謝了。”吳羽倫瞥了她一眼,終于跟她說了第一句話。
“話說……”程文月看著這個半臉血,滿是淤傷的小女孩依舊心疼,“有傷我能理解,為什么她滿嘴是血。”
“為了活下去。”吳羽倫和黃青澄將周渡岑輕輕放在了墊子上,“我們救了她,她也救了我們,我、小磊、她,少一個人,大家都會死。”
“我不明白,她明明被綁著,手腳都……”程文月說著捂住了嘴,“我明白了……”
“即便只有牙,即便只能扭動身體,也要活下去。”吳羽倫抽出紙巾輕拭著她的下巴,“她也經歷過了,而且比我們都要強。”
他擦拭過后,輕輕撩下了周渡岑滿是血腥的頭發,看到了一張純凈無暇的臉。
即便再多的淤青與傷痕,也沒能遮住這如夏花般生命的美麗。
她輕輕的呼吸著,貪婪的沉睡著,享受著生的絢爛。
“真……漂亮……”吳羽倫咽了口吐沫。
“誒?你干嘛呢!”江若沫張圓了嘴怒斥道,“別趁機摸人家。”
“嘁……”吳羽倫紅著臉起身,“我還懶得摸你呢。”
“主治醫生。”江若沫轉望程文月求助,“這里有一只一米四八的流氓。”
“呵呵。”程文月搖頭笑道,“年輕真好啊……”
“咳……”坐在旁邊的董小磊重重咳嗽了一聲,“這個……我的手都沒知覺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哦對了,下一位。”程文月沖董小磊旁邊的低頭閉目的女人打了個響指,“許女士是吧?”
“啊。”女人驚了一下,睜眼搖起頭,“怎么就睡著了……”
“這是正常的,之前兩天你們處于極度緊張狀態,身體早就透支了,得救后立刻放松下來,能不暈倒已經很了不起了。”程文月說著沖男人們說道,“來不及找屏風了,你們自覺別看這里。”
接著,許靜辰躺上了桌子。
她是一位11歲女孩的媽媽,早已過了精于打扮的年紀,眼下只是隨意梳起了散亂的頭發,穿著新換上的運動服。
程文月默默完成了檢查,而后將她扶起。
“沒大問題,皮外傷可能會留下疤痕……”程文月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我等等去車里給你拿些藥先吃了,安頓下來再做具體檢查。”
“謝謝……”許靜辰感激地握著程文月的手,轉望女兒,“剛剛……我太累了,睡過去了……她還好么?”
“可能會有輕微腦震蕩,先讓她休息吧。”
“其它的呢?”
“很好,完整無損。”
“呼……”許靜辰長舒了一口氣,緊跟著又流下淚來。
“你非常堅強了,至少我做不到你這樣。”程文月安慰道。
“我是覺得……孩子太可憐了……”許靜辰抹著眼淚起身,“這么小,就經歷了這些……”
“所以啊……”董小磊呆呆看著她,“阿姨你能不能快點?再這樣我要截肢了。”
“對不起對不起……”許靜辰連忙扶著董小磊起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們……尤其是你……大家明明素不相識,你竟然這么舍命,我怎么報答你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