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滅絕。”周渡岑輕吐著氣嘆道。
三人組同時一怔。
周渡岑并沒發覺,只是繼續自言自語道:“她每一次走,每一次來,都是一次生物史上的物種大滅絕。”
周渡岑說的話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但聽到“大滅絕”的時候,三個人卻同時哆嗦了一下。
這本來也沒什么的,只是在現在這個情景下,這個詞格外扎人。
周渡岑只輕聲道:“但我還是有的地方不太明白,鸚鵡螺、海蝎、巨蟲、恐龍,都曾是霸主生物,書上說是因為氣候驟變而沒落的,那又不是她的錯,為什么她要道歉?”
什么東西,好像又扎了一下。
吳羽倫顫顫咽了口吐沫:“寫……寫作手法吧……”
“還有,哺乳動物之后呢?”周渡岑將詩歌最后的殘句亮給吳羽倫,“按照她的句式,下一句應該是‘抱歉了,人類’,然后是第六次大滅絕。”
更大的寒意席卷著三個人。
他們幾乎同時坐了起來。
如果消失沒有發生,這只是一首拗口的詩罷了。
如果寫作者不是吳歆,這也只是一首詭異的詩罷了。
但現在二者結合,在如此的情境下,這其中必然夾雜著某種意義。
至少是某種情感。
吳歆到底在想什么。
艾東沉吟良久后,隔著吳羽倫問道:“物種大滅絕的事,你還知道多少?”
“我記得是五次,有人說是六次。”周渡岑抱著膝蓋輕聲道。
“然后呢?繼續講啊。”吳羽倫催促道,“搞錯了,周老師,艾老師是個弱智憨憨,我們聽你分析。”
“要很細的講么?”周渡岑略顯遲疑地看著吳羽倫,“大家都很煩這些東西的,連我爸爸都很煩,我的昆蟲標本都被他給扔了。”
“講!”吳羽倫使勁點頭,“我最喜歡生物了,周老師請。”
“好吧……不過我說的也只是科學家們的現有猜測,不一定是既定事實。”周渡岑喃語道,“物種大滅絕,從第一次開始,大概每6000多萬年一次,總共發生了五次。”
“等等。”吳羽倫驚道,“這種事具有嚴格的周期性?你確定么?”
“打斷別人說話,會被討厭的。”周渡岑面無表情地說道。
“抱歉……繼續說吧,周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