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代囚者最初投下的生命之種中,已經寫死了最終的毀滅。”吳歆坐在崖前,靜靜地訴說著,“同時,也寫入了路徑。這些信息都潛藏在生命之種的DNA序列之中,并復制遺傳了37億年。此時此刻,它存在于人體的每個細胞。”
“任何一個細胞,一旦接收到福音便會裂解,用裂解產生的能量將福音傳遞給周圍的細胞,類似于核裂變中的鏈式反應,這是主世界最為根本的殺手锏。”
“福音可以通過物理信號傳播,也可以直接通過路徑傳播。”
“身為牧羊犬的囚者,掌控著操縱這一切的路徑和信號,只要他想,一個意念便可向全人類發出滅絕廣播。目標同樣可以是貓、狗、植物、以及任何具有類似DNA的物種。”
“說句題外話,第150代囚者吳歆,不止一次想要消滅蟑螂和蚊子,但人類世界已經高度信息化,她怕突然發生這種事,帶來不可預知的風險。”
“現在回到最初。”
“在37億年的時光中,囚者一次次地篩選著物種。”
“主世界需要消化高度復雜且有序的物種,這能讓主世界變得更加有序,也是主世界的至尊享受。”
“用物理學來解釋,主世界需要降熵,以對抗自身無序度的增加,人類是優秀的原料,但同樣的原料吃一次就夠了,再吃也不會有新東西,享用過人類后,牧場世界將被清空重啟,全新的囚者將會培育全新的生命。”
“回到最初。”
“投下生命之種后,初代囚者進入了沉睡,在足夠久之后醒來,篩選,然后沉睡,隨著物種的繁茂,他醒來得越來越頻繁,周期也越來越固定,這也就是所謂的生物大滅絕。”
“28萬年前,正在他準備進行第六次大滅絕的時候,看到了他們——”
場景一轉,非洲大草原。
一群毛茸茸的古人正揮著棍棒,與鬣狗群對峙,
“他們的有序度,可以承受我了,初代囚者這么想著。”
吳歆說著,自己化為了晶核,浸入了一名古人的體內。
這個古人立刻煥發出異樣的神采,一步步向前走去。
在其他古人驚訝的目光中,他放下了棍棒,高舉起雙手。
接著,面前的幾十只鬣狗土崩瓦解。
他回過身,靜靜地看著其余古人。
在這樣的壯舉下,一個個古人為他跪倒在地。
他卻走到艾東面前,坐在了吳歆之前坐的地方。
“初代囚者為他們帶來了信仰、語言、故事和團結,在50年的時間里,他庇佑這個群體發展壯大。”
這個古人說話的同時,自己也在變得蒼老。
“現在,這個身體即將壽終正寢,囚者需要回到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