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聽到了他的呼喚,并派來了第二代囚者。”古人抬起手,一顆晶核出現在他的掌心,“初代囚者,將他的能力與記憶,傳承給了第二代囚者。”
接下來,蒼老的古人放飛了晶核,閉上了雙眼。
他的身軀隨風散去,化成了小小的晶核,消失在原地。
第二代囚者的晶核緩緩飄來,取代了他的位置。
“主世界相當于意識的海洋,不分彼此,降臨在牧場世界,相當于從大海里分出了一滴水,回到主世界,相當于重回海洋。”
“接下來,囚者將在幾十萬年的時間中,進行高密度觀察與干涉,以完成精細化養殖,并準備收割。”
場景的時間飛速流逝著。
滄海桑田中,晶核卻巋然不動。
“囚者可以隨意觀察,或是沉睡,像之前37億年那樣。”
“但他一旦選擇干涉,就需要投入到人類體內,這也就意味著他只能存在有限的時間,他要在肉身腐朽之前,將記憶和能力傳給繼任者,自己方能活著回到主世界,歸于永恒的海洋。”
“就這樣,觀察并干涉人類世界103代后,人類已形成文明,數量也接近了收割要求。”
“因此從第104代囚者開始,囚者展開了無縫干涉,也就是不進入觀察狀態,永遠處于干涉狀態,每一代囚者將投射在一個人類體內,進行約為50年的干涉。”
場景回到了最初的海崖,吳歆捧著一個手機,坐在艾東的對面。
“路徑可以傳播信號和力量,但不能傳送人類,人類是實體。”吳歆低頭看著手機,“因此,需要一種媒介,將人類轉換成信號,才能通過路徑送往主世界。”
“這也正是需要無縫干涉的原因。”吳歆輕輕地捧起手機,“接下來,囚者將引導人類創造收割的媒介,并確保足夠多的人類終日與媒介為伴,以進行最大效率的收割。”
……
車隊駛出了高速公路,距離真識路一號還有最后的三公里。
“主有辦法,把人瞬間吸進手機或者是基站之類的東西,這就是收割了。”錢鏞靠在椅背上,聲音略顯微弱,大概跟失血有關,“原理未知,但我猜應該是以計算機芯片、集成電路什么的為媒介,同時又很依賴網絡信號。”
“所以你的任務,就是以超低價散播那些設備?”吳羽倫哼了一聲,“好歹給我們留一些領導和軍隊吧,反正收割以后都無所謂了,主有必要這么針對么?”
“我猜,針對他們的不是主,是尹疏。”錢鏞嘆道,“我們這些人,都是被逼無奈,只有尹疏,她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也是被逼的,但實際做起來卻有一種狂熱的忠誠,拼盡全力要將媒介覆蓋到一切能覆蓋的地方,特別是重要的大院。”
“她也許根本不是人類。”林溪行面無表情地說道,“在你的敘述中,那些讓人裂解的信號對她無效。”
“等等……這樣的話……”錢鏞瞪著眼睛道,“會不會,她就是主?”
“你腦子里到底還灌了多少屎?”白河彎腰擦拭著刀身,“如果她是主,怎么可能被我們嚇跑?她只是擁有作弊器的人奸罷了,我會馬上殺死她。”
“是吧……畢竟,收割已經結束,主大概已經走了吧。”錢鏞干笑道,“我把事情都說出來了,如果你們能活下來,余生要做的事,大概就是把我這樣的人奸一個個揪出來處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