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及冠手持毛筆,在線裝的白紙上認真書寫,一個個飄逸不失端莊的楷字立馬躍現在白紙上。
他在將剛才的感悟記錄下來,留著日后好溫習,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說不準等自己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就遇上這道題。
而他在書寫的時候,很注重字體結構和筆鋒,努力向顏真卿的字體靠近,也算是練字了。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時,許伯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他身邊,輕聲道:“冠哥兒,你有家人來訪,如今正在私塾之外。”
陳及冠愣了一下,直接放下手中毛筆,急匆匆朝外面跑去,已然失去了平日的波瀾不驚。
來到私塾外面,一眼便看見穿著一身褐色麻衣的陳招娣站在原地,踮起腳尖不斷朝里面張望。
“阿姐!”
陳及冠呼喚一聲,感到眼眶有些發熱,連忙壓制住心情,朝阿姐飛奔過來。
“慢些,冠哥兒,注意腳下,千萬不敢摔了。”
陳招娣連忙朝他走去,待到近前,蹲下身扶著小弟,眼淚控制不住從臉蛋上滑落。
她上下查看陳及冠,哽咽道:“小弟,瞧你瘦的,學堂的日子想必不好受,委屈你了。”
陳及冠搖頭,用手背擦掉她的眼淚,溫聲道:“阿姐,我一點兒都不委屈,學堂的日子好著呢,夫子和同窗都是極好的人。”
“同窗會不會看你年幼,欺負你?”
“沒有,他們還會主動關照于我。”
“那父子呢,聽說夫子都會用戒尺打手心,打一下好幾天都疼的不行。”
陳及冠挺了挺胸脯,好似孩童一般炫耀,“從未,同窗都被打過手心,唯獨我受了夫子夸獎,從未挨過手心。”
陳招娣欣慰看著他,理所當然道:“冠哥兒自然是最厲害的,那每日學業繁重嗎。”
“并不如何繁重,阿姐,你不消擔心我,我在私塾一切都好。”
陳招娣還是不放心,將衣食住行一一問了一遍。
盡管陳及冠一直強調自己生活很好,但阿姐終究還是不放心他,小珍珠不斷從臉上滑落。
她說道:“你一貫怕黑,不知夜里有多害怕,頭發也梳不成,瞧瞧亂成啥模樣了。”
陳及冠哭笑不得,“阿姐,我現在不怕黑了。”
他以前的確怕黑,但自從恢復前世記憶,有了成人靈魂后,自然不會怕黑。
他不想把氣氛搞得如此傷感,轉移話題道:“阿姐,你如何來了私塾?可是家中出了什么要緊事?”
陳招娣搖頭,低聲道:“并無,只是俺實在想念得緊,便來尋你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實則這五天夜里她日日睡不好,輾轉反側都在擔心小弟。
不知他能否吃飽,能否穿暖,有無在私塾受欺負。
今日實在忍不住了,就直接前來,見了小弟,雖然高興,卻怎么都控制不住眼淚。
從小到大,小弟從未離開她超過一天,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陳及冠也想念阿姐的緊,輕聲道:“阿姐,我也想你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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