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弟,若有難處,盡管來尋為兄。”
張府門口,方景河站在一輛馬車旁邊,滿臉認真看著他。
雖然得知陳及冠才九歲,比他足足小五歲,但相處起來依舊和同齡人一樣。
甚至他感覺冠弟比自己都要穩重許多,所思所想與尋常人不同。
雖然相處才一個時辰不到,卻格外合他胃口,讓他起了深交的想法。
當然,話本《修仙錄》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陳及冠點頭,“多謝方兄關照。”
方景河拱手,“冠弟,再會。”
“方兄,再會。”
方景河又和張家人告別,上了馬車,回了家。
雖然縣城已經進入宵禁時刻,但這項規定顯然管不了縣令的兒子。
回到院子,家丁正在收拾殘羹敗炙。
來到堂屋,婢女端來茶水,陳及冠喝了一口,潤了潤喉。
“冠哥兒,不曾想你便是作出《修仙錄》之人,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張父感慨了一句。
陳及冠謙虛了一句,“如何當得起英雄二字,不過是補貼家用罷了。”
張父眼珠子轉了轉,“你之學識,我也聽小寶提起,日后科舉定能考取功名,莫要妄自菲薄。”
“如此就借伯父吉言。”
張父擺擺手,“若小寶有你一半聰慧,我便不必憂心他日后前程,還望冠哥兒在私塾中替我多督促小寶一二。”
張銀寶不滿看著他,“爹,你這是說的何話?”
陳及冠輕笑一聲,“張兄一向勤勉,伯父不必憂心。”
張父或許也是有點兒喝多了,說出了心聲,“商賈終究只是小道,只有成為士子,方為正道。”
他張家再有錢如何,在縣令公子面前,還不是只能唯唯諾諾,生怕得罪了他。
陳及冠認同點頭,“不錯,張兄,日后可要更加勤勉才是。”
張銀寶苦笑一聲,他性格就不是勤勞之人,今日卻感覺壓力滿滿,似乎整個張家的未來都壓在了他肩膀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張父鼓勵的看著兒子,話頭一轉,意味深長道:“冠哥兒,日后可要維持好與方少爺的交情,日后定會受益無窮。”
徐錦書難得說了一句話,“伯父說的不錯,日后我等若是僥幸中了童生功名,想要進縣學,少不了要依靠方少爺。”
整個寧縣,沒有一家是舉人開辦的私塾。
舉人功名實在太難考取了,這幾年唯有一人有中舉的可能,那就是陳及冠的秀才爹,陳青云。
有舉人功名的教諭或者夫子,只有縣學才有,而縣學的門檻也很高,童生功名只是基礎,名額十分有限。
沒有人介紹的話,就算你有童生功名,也進不去縣學。
如此可見,科舉之路有多艱難,一關難過,下一關更難過,翻過一座山,前面還有更高更陡的一座山在等著你。
陳及冠點頭,“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