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時間很快過去。
私塾再次迎來休沐,而這次休沐結束后,童試也就到了。
“冠哥兒,回去后,莫要心急,放松心情,但也不可過于松懈,如弓弦一般,繃太緊了會斷,放松太久又會失了力道。”
書房里,周禮平諄諄教誨。
這話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了,這一個月來,類似的話起碼說了不下十次。
陳及冠認真點頭,“弟子謹記。”
周禮平撫了一下美髯,“三日后,你先去白馬鎮,找你王叔,隨后我等一同前去縣城,最好讓家里人跟著去。”
童試可不是一兩天就能考完的,對學子來說考驗很重。
所以這段時間需要家里人陪伴照顧,生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有家里人陪伴,學子心中壓力沒這么大。
陳及冠猶豫一下,“老師,家里怕是抽不開身。”
周禮平立馬皺眉,語氣有些不好,“你阿姐是怎回事?你科舉乃是大事,如何抽不開身?”
陳及冠連忙解釋,“阿姐身孕已有八月,不可操勞。”
周禮平這才想起這回事,“說的也是。”
他心里想著反正自己也要跟著去,到時候自己就多費心心思看著冠哥兒就成了。
出了書房,陳及冠抬頭望天。
春日的陽光十分溫暖,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春風徐徐,夾雜著寒冬殘留的寒冷。
陳及冠吐出一口濁氣,邁著四方步朝宿舍走去。
今日休沐,許多學子背著書箱正要離去,迎面碰上了徐錦書和張銀寶二人。
張銀寶看見他,立馬湊過來,“冠弟,找你許久了,這是上月話本的收益。”
兩張銀票遞過來,一張是一百兩銀子,另一張是五十兩銀子。
陳及冠也沒多看,將銀票收起來,“多謝張兄。”
張銀寶不在乎的擺擺手,說起來他們家賺取的銀兩更多。
“冠弟,休沐結束,你是否便要去參加縣試了?”
徐錦書看著他,目光復雜。
這一月他與冠弟的交流并不多,畢竟陳及冠十分忙碌,大多數時間要么自己研究往年答卷,要么就是被夫子拉著去開小灶。
陳及冠點頭,笑著回道:“科舉之路,何其艱難,也不知此次結果如何。”
張銀寶堅定道:“冠弟,你一定能考上的,要是連你都考不上,也沒人能考上了。”
陳及冠笑笑沒說話。
徐錦書腦海里想了許多,最終只留下一個念頭,“待到來年,我也定要去參加童試,冠弟,在縣學等我。”
陳及冠啞然失笑,“徐兄,我還考得童生功名,你說這話未必太早了些。”
“我對你有信心。”
“冠弟,你去了縣城,可以去我家住,你知曉我家在何處吧?”張銀寶突然說道。
自從上次方少爺來了他家后,老爹就交代他一定要與這位同窗打好關系,最好再邀請他去家里做客,現在正好有機會。
陳及冠沒做出肯定的回答,“等去了縣城再看吧。”
他內心肯定是不愿意的,還是去客棧吧,花錢買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