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落下,打在樹葉上,落下斑駁光影。
白馬鎮,蘇虎趕著牛車,來到了王秀才所在的私塾。
管家明顯還記得他,領著他和蘇虎走進堂屋。
堂屋里已經有人,孫明舟和孫明臺兩兄弟已經坐在太師椅上,對面同樣是兩名即將參加童試的學子,首位上則坐著王秀才。
另外還有幾名中年男子緊挨著他們,想來是家里人陪著一起前往縣城的。
陳及冠一一拱手行禮,見周夫子還沒來,就坐在太師椅上。
管家端來兩杯茶水,悄悄退出去,不打擾他們說話。
“冠哥兒,緊張與否?”
王秀才溫聲問道。
陳及冠老實回答,“有些緊張。”
孫明舟接話,“緊張是正常的,我們這是第二次去童試,照樣緊張。”
他們兩兄弟去年就去考過童試,可惜連縣試都沒通過,更別說府試了。
王秀才看了一眼這對孿生兄弟,不自覺拿出夫子的模樣,教導道:“你二人需要多練習官話,免得去了縣城讓人笑話,看看人家冠哥兒,官話說的多好,都聽不出有口音。”
孫明舟兩兄弟立馬紅了臉,去年他們去了縣城,就被其他私塾的學子好一陣笑話。
他們也想說好一些,可始終改不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蘇虎在一旁低著頭,顯得局促不安,眾人都是說的官話,他只能隱約聽明白一些,此時感覺十分不安。
另外幾名中年男人也不敢說話,免得惹了夫子不快。
正說著話,陸學鳴走了進來,初春的天氣比較寒冷,他卻只穿著一件麻布單衣。
麻布雖然裁剪成了長袍樣式,卻顯得不倫不類,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凍得青紫。
陸學鳴先是看了一眼眾人,愣神一下,邁步上前,恭敬道:“夫子,這是我的課業,請過目。”
王秀才接過來看了一眼,說了兩個字,“不錯。”
隨后看看面前的得意弟子,又看看冠哥兒,心里嘆一口氣,“學鳴,你要好生向冠哥兒學習,瞧他僅僅九歲,就要去參加童試了。”
陸學鳴驚訝看著陳及冠,眼里露出不服氣,“夫子,明年我也要去參加童試。”
他倒是沒沖動說現在也要去參加童試,畢竟連孝經論都沒學完。
王秀才鼓勵看著他,“有斗志是好事,但也不可好高騖遠。”
陸學鳴依舊看起來不服氣,心里在懷疑陳及冠是嘩眾取寵,哪里有如此年幼的人就去參加童試的,莫非真能考上不成?
陸學鳴走出堂屋后,周夫子和張秀才也帶著學子來了。
集合以后,學子加上陪伴的家里人,烏泱泱一大群人。
這些學子家里起碼都是富農家庭,一輛牛車肯定是有的,也沒耽誤時間,一起趕著車朝縣城駛去。
人數一多,速度自然慢了下來,來到縣城的時候,日頭已經來到正中。
周禮平經驗豐富,直接帶著眾人來到福運客棧。
福運客棧的位置比較偏,但客棧倒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