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陳及冠和蘇虎出門,采購了一些吃食和水果。
回到院子里,看見方景河坐在躺椅上,一邊用折扇輕輕扇動,一邊口若懸河侃侃而談。
“區區童試罷了,與縣試相差無幾,只是難度要稍高些罷了,無需擔憂。”
“安平四年,我乃是縣案首,府試同樣是前三甲,云文盡管放心。”
“只要細心些,把字寫好寫,取得童生功名也不是很難。”
“當然,考前最好拜上一拜,祈禱自己不要分到臭號,不然便是天大的本事也無法發揮。”
陳及冠走進去,笑著問道:“不知該拜誰,是拜孔圣人,還是拜文昌菩薩?”
方景河見了他,灑脫一笑,起身拱手行禮,“冠弟。”
陳及冠同樣拱手行禮,“方兄。”
兩人落座,方景河一本正經說道:“自然是都要拜的,拜孔圣人是為了文道順遂,拜文昌菩薩是為了天運在我。”
周云文若有所思,打定主意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堅持拜。
陳及冠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只是打趣道:“小弟多謝方兄賜教。”
方景河擺擺手,“這些只是小把戲,打鐵還需自身硬,冠弟你乃是縣案首,自然無需理會這些。”
方景河也沒什么正經事,也是閑著無聊,從周云武口中得知陳及冠來了,便上門來喝茶聊天。
說老實話,他在寧縣還真沒幾個好友,他覺得其余學子要么就是讀書讀傻了,整天之乎者也,就像是周云武一樣,無趣的緊。
要么就是喜歡投機取巧,看重他縣令公子的身份,盡顯討好。
要么就是敬而遠之,同樣也是因為縣令公子的身份,害怕得罪了他。
而且方景河心高氣傲,不愿與庸才交流,認為縣學里面的學子大多愚鈍,配不上當他的好友。
倒是陳及冠入了他的眼,長得和他一樣俊俏,又有才華,說話不卑不亢,不會因為他有一個縣令父親就巴結或者疏遠。
所以這才愿意親近他。
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討好不行,遠離不行,就要這種不在乎的樣子才能吸引到他們。
緊接著方景河又說了一下自己童試時的經驗,讓他們作為參考。
陳及冠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問道:“方兄,你乃是安平四平取得童生功名,為何遲遲未去考取秀才功名?”
方景河瞬間沒了話說,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陳及冠摸摸鼻子,“方兄,為何遲遲不語?”
方景河沒好氣的看著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是我不想考得秀才功名?非要說我落榜你才高興?”
“噗嗤......”
周云文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看著方景河殺人的目光,趕忙捂住嘴。
就連一向古板的周云武也忍不住嘴角微翹,隨后立馬收斂住。
“周云武,你方才是否笑了?”方景河怒道。
周云武面無表情搖頭,“并無。”
方景河哼了一聲,“秀才功名何其難也,今日你笑話我,他日我定要取笑你等,特別是你,周云武,你何嘗不是院試落榜?”
周云武眼神暗了暗,但身子依舊坐的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