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陳及冠有些尷尬,認真道:“方兄,周大哥,下次院試,你二人定能榜上有名。”
方景河也不是真的生氣,氣氛緩和過來后,眾人又是有說有笑。
直到日薄西山,方景河這才帶著仆人離去。
第二天,上午時分,幾人收拾好行李,來到了碼頭。
碼頭不大也不小,散發著陳舊而神秘的氣息。
碼頭的地面由一塊塊粗糙的青石板鋪就,歷經無數歲月的磨礪與行人的踩踏,石板表面已變得光滑而凹陷,縫隙間還倔強地生長著幾株翠綠的青苔。
高大的石砌堤岸守護著碼頭,其上爬滿了墨綠色的藤蘿,隨風輕輕搖曳。
不遠處,幾艘老舊的木船慵懶地漂浮在水面上,船身被歲月染成了深沉的褐色,船舷上的油漆早已斑駁脫落。
繩索在風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曾經的繁華與喧囂。
碼頭上十分嘈雜,來往的力工普遍赤裸脖子,頭發挽起來,扛著沉重的貨物。
往遠處看去,水面上波光粼粼,陽光灑在上面,仿佛是無數細碎的金子在跳躍。
偶爾有魚兒躍出水面,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漣漪。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臭味和水汽味道,混合著岸邊柴草燃燒的煙火氣和船只上散發的桐油味道。
陳及冠等人找到順風鏢局所在地,三當家李三親自領著他們上了一艘沙船。
沙船在古代很出名,平底方頭,吃水淺,逆風航行能力強,但破浪性能差,所以適合在較為平緩的江河中行駛。
船上的人不少,能看到一個個穿著長袍的學子,身旁似乎是有家里人領著。
陳及冠還在里面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都是在縣試中見過。
看來李三并無騙人,這艘船幾乎就是為學子準備的。
嘖嘖,鏢局還真掙錢,一人八百文,一艘船起碼三十個人,那就是二十多兩銀子。
船艙是不能進去的,四人找到一個角落,將行李放在一起,隨后四人圍繞著行李而站。
蘇虎緊緊跟在冠哥兒身邊,一雙虎目不斷打量四周。
陳及冠心情還算放松,靠在欄桿上,看著微波粼粼的江面。
不一會兒,待人到齊以后,碼頭上的人解開粗大的麻繩,幾個水手順勢用木棍頂了幾下碼頭的木板,沙船順著反作用力朝河流下方駛去。
陳及冠第一次坐這種船,顯得十分新奇。
沙船離開碼頭,來到了河流中間,隨著水流暗波涌動,沙船也微微搖晃。
陳及冠握著欄桿,看見了朝陽倒映在江水中,看見了白鶴掠過江面,看見了長江兩岸的綠蔭,也看見了遠處山林霧氣升騰。
心情瞬間大好,頗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詩興大發,吟誦道:
“江面生紅日,綠水浮金鱗。”
“風吹兩岸綠,霧遮游人眼。”
“白鶴知我意,垂首嘯山林。”
“舟行三千里,此去躍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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