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像是被潑了墨一般。
縣城邊緣處的一處普通平房里,油燈的燈火微微搖曳,給房屋提供微弱光亮。
幾張混不吝的面孔在燈光映照下若隱若現,嘴里不斷吐出一些骯臟不堪的詞匯。
桌上擺著一份花生米,還有一壇子玉米酒,嘈雜的聲音不斷從屋里傳出。
周圍的鄰居哪怕被吵的睡不著覺,也不敢有半點兒不滿。
這幾個人是附近街區大名鼎鼎的潑皮,說白了就是流氓無賴,一天天不務正業,欺行霸市,喜歡欺負弱小。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普通老百姓可不想沾染這些無賴玩意兒。
不過仔細一瞧,就能看出這幾個潑皮狀態明顯不是很好,特別是有兩個人,面色蒼白,時不時揉一揉胸口。
“兔崽子力氣還真大,差點兒一腳沒給俺踹死。”一人心有余悸道。
他們指的自然是蘇虎,今天閑逛時發現有新開張的店鋪,按照慣例,自然要去打一打秋風。
不過他們是提前打聽過的,見蘇虎是新面孔,顯然不是縣城本地人,這便動了心思。
不料幾個人一擁而上,反倒吃了個悶虧。
“老大,這事兒不能這么算了,不然以后說出去還有誰會敬畏咱們弟兄幾個?”一個眉頭帶疤的精瘦漢子憤憤道。
老大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耳朵缺了一角,聞言冷哼一聲,“自然不能這么算了,他不是能打嗎?老三,你明日打聽一下,看看他住在何處。”
其他人頓時心領神會,“不錯,出來混,能打有個屁用,若是俺們每日讓他屋里扔屎尿,再挾持他家里人,看他該如何。”
刀疤男人更是提議,“這家伙的確有一把子力氣,看樣子有兩手功夫,說不定還能讓咱們多一個兄弟。”
這就是上不了臺面的潑皮,總能想出一些陰招損招,讓人惡心的同時,又拿他沒辦法。
當然,這是對于普通人來說,畢竟官府可不會理會這樣的小事。
而且官府也不是好相處的,普通百姓去報官,得要看這位縣令是否心向百姓,否則報官的人都要被刮一層油皮。
“別提這等晦氣事了,來繼續喝繼續喝。”
......
第二日,陳及冠直接找到了方景河,“方兄,你可知曉縣里的潑皮團伙?”
方景河好奇看了他一眼,“我不知曉,潑皮是什么腌臜東西,也能入我的眼皮?”
他語氣里滿是不屑,他可是寧縣最為頂級的二代,小小潑皮,給他擦鞋的資格都不夠。
陳及冠表情有些不好的說道:“我家中新開的食肆被他們盯上了。”
方景河愣了一下,旋即冷笑一聲,“真是吃了狼心豹子膽,冠弟,此事交給為兄,定要叫這些不知好歹的狗東西好看。”
陳及冠拱手,“如此,便多謝方兄。”
方景河不在意擺手,“無礙,新話本寫的如何了?”
陳及冠嘴角抽動一下,無奈道:“快了,這幾日便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