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而就在這時,南條愛實的影子扭動著跑到中央,影女的聲音傳出:“我知道我知道!我好像知道!唉喲,別揍我了……左手打右手就這么有意思嗎!?”
南條愛實虛壓了下手掌,結束了影女自身與自身的搏斗。
下一刻,兩個思考者模樣的黑色小雕像聳立而起。
左邊的影女活潑開口:“妖導會!是叫這個名字吧!”
右邊的影女冷淡敘述:“大概是在三四百年前,和同伴玩耍的時候,我聽到家主口中反復念叨過這個詞。”
三,三四百年前?那不是要追溯到江戶時代甚至更遠了?
在場除了南條愛實以外的人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南條愛實用指尖敲打著膝蓋,不管不顧地讓先前沾染的血液打濕了褲管:“具體的呢?”
兩個影女同時搖頭:“只記得是當代的家主和妖導會的某個存在交談過,除此之外就不太清楚了。”
“——畢竟我們那時候還小嘛!”
家主?
上杉澈咀嚼了一下這個詞,南條姐居然出身自某個古老的陰陽師家族?
這點很好猜出來,從能在數百年前豢養影女這種妖魔并讓其存活到現在,和南條愛實簽訂契約成為式神就能看出。
但南條姐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更像是純正普通人出身的社畜,完全沒有那種大家族傳人的那種風范和習慣。
——難道說,又是什么因天賦太差,或者身負妖魔血脈之類的特殊原因被趕出家族的狗血戲碼?
上杉澈摸了摸下巴——那豈不是說,也許自己以后能見識到南條愛實親自上演龍王回歸的戲碼?
這個倒是有趣。
坐在他身旁的璃璃子眸光微動,表情之中流露出一抹十足的困惑,沒有多說什么。
“我知道了,辛苦你們倆回憶。”南條愛實掌心術式閃動,拿出了一個全新的精致玩偶,指了指左邊的影女,“你進來。”
影女如蒙大赦,咻的一下鉆了進去,給予了死氣沉沉的南條玩偶以靈性與生動。
“上杉君,接著。”
握住開始肆意舞動著短手短腿,似乎是在發表勝利宣言的南條玩偶,上杉澈聽到南條愛實道,
“這是最后一個玩偶,用了之后可就沒了。”
正愁要不要搬家或者讓特事處來解決老爹的上杉澈凝視著玩偶,認真道了聲謝,
“南條姐,多謝。”
隨意地朝著上杉澈點點下巴之后,南條愛實用腳尖踢了踢正中間的擔架腿,讓雙眼迷蒙的靜間真冬猛地一驚,
“真冬別睡了,你現在要一睡過去可就是兩三天。”南條愛實雙手抱胸,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你想讓我燃盡嗎?”
“啊哈哈……抱歉。”
擔架上,在腎上腺素消退后手指止不住顫抖的靜間真冬苦笑道,她連忙攥起了拳頭,防止小動作被發現。
南條愛實在白襯衣的邊角摩挲著手指:“為了防止睡著,咱們聊會兒天吧。”
“好,好啊!”
靜間真冬盡量不讓恐懼后怕的淚水從眼眶中倒出來,她深呼吸兩下壓下了疼痛和顫抖的嗓音,笑著道:“說起來,真夏她在……”
車廂內,二人輕松愉快的談笑聲不斷傳出。
十幾分鐘后,靜間真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議道:“南條大人!我記得再過一周會流星雨劃過,有空的話要不要一起去山頂看看?”
她再轉頭看向上杉澈二人:“璃璃子小姐,上杉君,你們要不要也來?”
南條愛實輕笑一聲:“下班之后當然可以。”
璃璃子:“我無所謂。”
上杉澈眨眨眼,覺得一周這個時間有些微妙,于是他說:“有空就來。”
“好!那就這樣決定咯。”靜間真冬在受傷后似乎有些意外的活潑,“我會把真夏也帶上的。”
卡車先是行駛到了醫院下,那個隨行的陰陽師帶著靜間真冬趕去醫院之中,黑崎明也下了車,說是要回家睡覺了。
上杉澈問道:“南條姐,你還要加班嗎?”
“得上報今天的事,順便查查卷宗。”見到傷員走后,南條愛實立馬煩躁地掏出了煙,“妖導會,這聽起來可不像什么好名字……還有,你這傷真就敷點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