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按現在的時間來看,主公應該在那兒吧。”
沒有去找侍女或仆人詢問今川義元的住處,岡部元信帶著上杉澈悄咪咪地從另一條無人的陰暗小道來到了關著門的僻靜房間旁。
走出小道,岡部元信閉目側耳傾聽了一會兒。
不久后她咧起了個愉快的笑容,在嘴唇前豎起手指,朝著上杉澈做了個靜音噓聲的動作,
‘噓’
上杉澈暗暗點頭,尋思她這是要干啥呢。
接下來她將垢嘗小心地遞給上杉澈,然后踮著腳尖跑到房間的另一邊,用手指沾了沾口水,在用紙糊起來的窗戶上戳了個洞。
上杉澈遠遠吊在她的身后。
他稍稍凝聚目光,從小洞中窺見了正提著筆,在批閱文書的今川義元的身影。
哪怕是獨自一人,跪坐著的她也依舊保持著近乎完美的禮儀姿勢。
上杉澈再看向露出了壞笑,朝著后門走去的岡部元信,一下就看懂了。
好家伙,這是想嚇自家主公一跳呢。
上杉澈有些無語。
這種事……大概也只有岡部元信敢做吧。
果然,沒過十幾秒,上杉澈就聽見屋內傳來了今川義元的驚呼,緊接著是岡部元信暢快的大笑。
“——主公!好久不見哇!”
可下一刻大笑就變成了痛呼,再然后是什么重物啪的一聲跪在地上的響動,最后今川義元冷冷的訓斥和接連不斷的對不起傳來。
上杉澈光是站在外邊聽著聲音,就已經腦補出了一出跌宕起伏的完整大戲了。
他憋著笑,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敞開的后門處,用手指敲了敲門檻。
正用套著白足袋的小腳狠狠踩著岡部元信腦袋的今川義元面色微僵,連忙收起了腳,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
“那個……澈君……啊不,澈先生。”
今川義元側過臉,無奈地解釋道:“只是因為元信她又整這種事,所以我得好好教訓她一下而已。”
說罷,今川義元用踹了下哪怕跪在地上看上去都比她大多了的女人的肩膀一下,冷斥道,
“還不趕快起來!”
岡部元信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但看起來非但沒有被教訓的后悔,反倒還挺開心的。
她轉過頭朝著上杉澈吐吐舌,還沒回頭就又痛呼了一聲。
對某人的膝蓋施展完斧踢的今川義元收回腳,苦惱地揉揉額頭:“澈……先生,見笑了。”
上杉澈則擺擺手:“不,我倒是覺得義元公和岡部閣下的關系很好。”
今川義元癟了下嘴,又多瞄了岡部元信兩眼,在確認了她的精神狀態回歸正常后道,
“此事還是先要多謝澈先生。”
說到一半,她先走到了一旁,從沒被陽光直射到的角落里取來了幾個小瓶子和包裹,
“澈先生,這是我先前答應你買的金平糖和糕點,還請拿去給二尺還有白石他們吃吧。”
今川義元將它們遞了過來,嘆了口氣:“至于糖水刨冰……那個實在是有些難保存,所以還是等下次我帶你們去店里品嘗。”
“義元公,多謝了。”
上杉澈將其接過,好奇地打量了兩眼被封存在小瓶子里,據說十分好吃的金平糖。
“哦!”
一旁的岡部元信突然出聲,故意用著十分疑惑的語調說道:“我記得,這兩家店的糖果和糕點口味很好,所以可是十分難買到的呢。
平日里總是在排隊……據說想要買到可一定要等待許久哦。”
她笑瞇瞇地看向自家面無表情的主公,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