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本轉頭,在看清狀況之后臉色便頓時黑了起來。
他鼓動內氣,高聲問道,
“喂!你這家伙是想要做什么,帶這么多人……”
還沒兩秒呢,登記員就見到原本黑著臉的旗本露出了僵硬的表情。
“怎么了?”登記員問道。
旗本沒有回他,只是立馬變臉,在原本不茍言笑的面容上擠出了一絲笑意,
“澈大人!您怎么來此地了?”
澈大人?
登記員眨了下眼還沒反應過來,但在見到那穿著宮司長袍的人影后就立刻站直了身子:“澈大人!”
“不必如此。”
上杉澈打量了一下稍顯簡陋的遮陽棚,還有站在面前的登記員和黑甲旗本,心想這大概就是試斬地的入口了。
他移動目光,瞥見了不算長的登記隊伍和另一邊那排成長龍的,一個個渾身涌動著內氣的武士。
看來,還需要排很長的隊啊。
登記員幾乎是瞬間就從上杉澈的這兩下目光變幻看出了他注意到了什么,所以立刻說道,
“澈大人想要入內觀看的話,請直接跟著這位旗本……”
上杉澈搖頭:“不,我不是來觀看的。”
周遭排著隊,注意到這邊的武士和登記員皆是一愣,然后聽到他說,
“我是來試斬的。”
瞬間,全場一寂。
——此時,試斬地內。
“斬擊力,一萬四千八百二十六貫——的說!”
三日以來,后仰幅度最大的一次的武士斬測丸緩緩報出斬擊力數字。
被特意鋪滿了柔軟河砂的試斬區上。
聲稱這刀只是熱身的男人將太刀扛在了肩上,打了個哈欠,已經閉上了眼準備享受來自周圍的歡呼喝彩了。
可男人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如愿以償地聽到周遭的震驚聲。
只有站在不遠處的記錄員正握著有點抖的筆桿,將這五位數緩緩記錄在了手中賬簿的最上端。
“嗯?怎么輪到我就沒聲了?”
誰把他的風頭搶走了?
柴田勝家挑眉,環視了一周,卻發現本應為他歡呼喝彩的觀眾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同一個地方。
那方向傳來的動靜簡直無比之大,震得地面都微微顫抖。
他稍稍傾聽片刻,就聽見了“澈大人”這三字。
澈大人?
這是誰來著?
怎么有點耳熟……
“柴田大人,柴田大人!”
還不待柴田勝家揮出剩下的兩刀,一道矮小的身影從從木柵欄底下鉆了過來,連忙把他從斬測丸身前拉到了場外。
被強行拉出試斬區中,重新收刀混入了人群中的柴田勝家深深皺眉。
但也直到拉著自己的人停下了步子后,柴田勝家才用罡氣凝聚成線,朝著這身高一米四出頭,面相同常人有些不同的青年冷冷問道,
“猴子!你拉我出來做什么?還有兩刀再不砍以后可沒機會了!”
被稱作猴子的青年左右轉了轉頭,在確認沒什么人注意他們這邊后先從隨身的布袋中取出了斗笠,急迫地說道,
“柴田大人,您先戴上這個。”
柴田勝家沒有鬧脾氣。
他知道猴子這么著急拉他出來肯定有其原因,還是先聽為妙。
而且這次出門前,信長公還特意囑咐了他出門在外,做事之前要多聽聽猴子的話。
——這家伙雖然實力不咋樣,可腦子活絡,鬼點子也多,雖比不上長秀姐,但當個臨時軍師用用也還是可以。
更何況,他們現在這還是在敵人的大本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