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的問題接踵而至。
——哪怕他和今川義元進入三河,又怎么找得到病苦呢?
之前面對愛別離的時候,是讓真冬姐獨自拿著通靈板才成功在第一次浪潮來臨之前釣出了對方,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可這樣的方法無法用在病苦身上。
因為直到現在,上杉澈才第一次得知對方的存在。
——還有,六七千人的大軍進入三河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且不論那些修行了呼吸法的武士,上杉澈覺得足輕們面對三河國的情況和病苦的眷屬大概只能拖后腿。
這點倒是好決定。
目前情況未定,為了避免讓這么多人成了病苦的資糧,還是先讓大量的足輕稍作等待,只讓能夠獨當一面的組頭,武士們進入三河國。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再讓數量眾多的足輕們過來善后。
至于該怎么對付病苦。
上杉澈看著儲物背包中的歷史之匙——特事處的手中肯定有不少的相關資料,他去找南條姐要一下肯定能要得到。
不過只要事關八苦,無論眼前狀況如何,都絕對算不得小事。
哪怕是南條愛實,到時候也肯定要詢問他發生了什么,又為什么要問她這個。
——這種小事,就讓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坂田繼續開口,讓上杉澈的目光重新轉移到他的身上,
“三河國的死亡人數從那時候開始就迅速上升,各個城市,村莊之中的情況也開始大幅度惡化。”
他緩緩道:“許多地方,簡直與‘地獄’沒什么兩樣。”
“——所以我連忙從三河國里逃了出來,又在機緣巧合下成為了這伙山賊的老大,活動在這一塊的鄉道和官道上。
一方面,是想要給自己和他們弄點吃食。”
坂田看著那現在還跪在地上的男人,不快地哼了一聲,
“另一方面,也好讓那些還想去三河國做什么的人都給滾回去,別平白地死在那邊。”
那帶著大半家當,想去三河國做生意的中年男人張著嘴,神色茫然,沒有想到背后竟還有這么一層原因。
坂田的話語還沒有停,
“可即便三河都成了這副模樣,佛門的那些禿驢居然還沒有停下他們一如既往的動作,甚至變本加厲……”
“是我的錯。”今川義元輕輕閉眼,“從統治三河的第一日開始,我就該把魔門全都從地圖上拔除。”
畢竟,佛門的本質就是這樣的玩意。
與其說是成日吃齋念經,超度他人的和尚,僧人,倒還不如說是手握資源的戰爭商人,是一群套著和善的皮的食腐生物罷了。
她再無聲轉頭,見到了上杉澈幾乎要蹙成一團的眉頭,還有如同生鐵那樣沉默寒冷的面容。
今川義元還是第一次見到上杉澈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這之前,無論是面對妖鬼,家老,還是三河暴亂,澈君幾乎都是一副云淡風輕,不緊不慢,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所以,三河國的情況肯定十分惡劣,惡劣到超出了她如今的想象。
她咬著唇,忽然想到了在今川館的那個下午。
于是問道,
“澈先生,那個……御神簽筒現在還能用嗎?”
被打斷思緒的上杉澈眨了下眼。
對啊,還有御神簽筒沒用呢。
他差點都忘了簽筒的冷卻時間早就好了……現如今,在做出關鍵的抉擇之前,不正是用簽筒的最好時機嗎?
上杉澈從儲物背包中取出御神簽筒,將它鄭重地交到了今川義元的手上。
他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