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敷童子吐了吐舌,接著抬起手指訓導道:“還有,不要再叫我天工大人了!我距離天工可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要走呢!”
可山鯨王卻瞪著銅鈴大的雙眼認真道:“在在下心中,大人比起真正的天工也絲毫不遜色!”
呼,那還真是沒辦法呢。
座敷童子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揪揪頭發。
但她在見到上杉澈走來后又提起了精神,踮起腳,十分熱絡地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
“般若先生,咱們真是好久不見了呀!”
當即,上杉澈就感到不遠處的山鯨王朝自己投來了憤憤的視線。
他在心中咂咂嘴。
怎么總感覺,這山鯨王有點像舔狗,不,應該說是舔豬呢……
還有現在的座敷。
要是換做以前,她最多弱弱地朝自己揮下手,鞠個躬,哪里會像現在這樣一見面就摟住肩膀。
似乎是感覺到上杉澈有點不適應,沒壓制住見到熟人的喜悅的座敷童子也馬上就松手落在了一旁。
她探出身,近距離,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上杉澈這幅“面具下的臉龐”。
唔……
座敷童子摸著下巴,在心里嘀咕著。
這和她之前心想的那種兇神惡煞,嚇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完全不同啊,原來般若先生面具底下長得這么秀氣。
原來師父說的,也不全都是對的嘛!
好耶,今日人生經驗又+1了!
上杉澈感受著前后兩道目光的落點,便咳嗽了一聲:“座敷,有什么事嗎?”
“其實沒什么。”用肩上的布擦去額前和腋下的汗水后,座敷童子咧嘴一笑,“就是感覺般若先生長得很好看吶。”
上杉澈無言以對,這話讓他怎么接。
他只能朝著廟內看去。
于是,不出意外地和后邊的今川義元一樣,陷入了無比震撼的沉默。
因為,那此刻正陳設在上杉澈眼前的,是完完全全字面,實際意義上的“堆積如山的兵器”。
而且不止一座。
而是足足有三座!
上杉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慢慢仰頭朝上看去,但哪怕抬頭筆直地望向了天空,也完全沒有見到兵器山的盡頭。
這三座兵器山,似乎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束縛了起來,所以能一直朝上堆積,維持不倒。
如此,才造就了如今這份堪稱奇觀的景象!
山呼海嘯般的提示砸滿了上杉澈的視野,讓他第一次因為提示過多有些頭暈。
先用意念祛除了所有提示后,上杉澈才先看向最左邊的那座灰不拉幾的兵器山。
一道道灰色提示跳出——
【廢棄的爐渣】
【變形的胴甲】
【淬火失敗的太刀】
【……】
這一座兵器山,似乎堆積的全都是鍛造失敗的廢棄灰色兵器。
歪七扭八的雜質和黑灰的“兵器焦炭”層疊交錯,若不是有提示完全就看不出來這其中是什么東西。
上杉澈再轉動眼瞳,看向中間的那座兵器山。
緊接著,白,綠,藍三色交相輝映,仿佛霓虹夜景中的led大燈那樣刺得讓人睜不開雙眼。
一件件外形完整,樣式各異的武器護甲整齊地堆疊而起,看得上杉澈差點都要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