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座敷童子肯定是要拒絕的。
且不論座敷童子現在只是在試煉中才得以出現在戰國時代——哪怕她真的活在這個時代,也絕不可能成為今川義元的家臣被拴在一處。
因為要是座敷童子能被這種條件打動,那她早在荒川村的時候就成了自己的式神了。
哪里還輪得到今川義元在這時出手。
上杉澈凝視著那道嬌小卻健碩的背影,默默在心中想道——
座敷童子那么喜歡獨自一人踏上旅途,追尋未知,又哪里會被安于一處的平穩所打動呢?
“抱歉。”
短暫的十數秒過去,座敷童子也完成了對這套當世具足的觀察。
她學著那些入山的村民的叫法,微笑著將手中的甲胄放在鐵砧上邊后道,
“恕難從命,今川當主。”
聽到這幾乎一模一樣的拒絕聲,上杉澈忍不住笑出了聲。
尚不待今川義元回頭,他就解釋道:“因為我以前就和你一樣邀請過座敷成為我的式神,然后被拒絕了啊,義元公。”
聽到前后傳來的話語,今川義元微怔,隨后遺憾地嘆了口氣,
“是這樣么。”
得知了絕無可能改變的答案后,今川義元也沒過多糾纏,而是祝福道:“那就祝你接下來的旅途一路順風吧,座敷。”
“多謝今川當主啦。”
座敷童子嘿嘿一笑,又將幾件具足部件放在了鐵砧上。
在福澤之火升起,再次鍛造開始之前,她好奇地朝著上杉澈看去:“說起來,般若先生你叫什么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座敷童子問道:“能請您告知我您的姓名嗎?
“澈。”
上杉澈先是想了一下,接著才發現好像真是這樣。
于是他回答,
“我叫澈。”
座敷童子哦了一聲:“澈……么,我記住了。”
她沉默兩秒后,將注意力放回到了鐵砧的世界上,
“具足的強化有些精細,可能還需要花費點時間,兩位可以先在旁邊等一會兒。”
眼見座敷童子又開始興致勃勃地打鐵,上杉澈與今川義元也沒打擾她,而是不約而同地來到了廟柱旁。
“義元公,被毫不猶豫拒絕的滋味怎么樣?”
“說實話,有些新奇。”
脫下了整套當世具足的今川義元找了塊稍微干凈些的地方坐下,深深地凝望著正專心打鐵的座敷童子,
“可越是這樣,才越讓人想要將她納入麾下啊。”
“她志不在此。”
“這我當然知道。”今川義元撐著下巴嘀咕道,“但澈君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想要。”
聽完這句話,上杉澈明白了自家主公應該還沒放棄招攬對方的想法,現在估計還在想著各種法子呢。
不過這才是今川義元,是不會因為他人的兩句拒絕而動搖自己的想法。
上杉澈也沒多在意。
畢竟,等到不久后座敷童子完成這環試煉就要離開戰國時代了,到時候任憑今川義元有千般法子也無處可施展。
“比起這個——”
上杉澈從儲物背包中取出先前鯨五郎給予他的地圖:“義元公,我們還是先決定下之后的去處吧。”
說著,他同步打開了面板中百目鬼給他的“地圖”——就是能在地圖上標注出哪里“大眼珠子”多的那張。
“這個也的確重要。”
今川義元收回了目光,開始認真地一寸寸地打量地圖。
漫長的沉思過后,她將手指落在了東三河的一處關隘重鎮之上。
恰好疊在了上杉澈的手指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