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上杉澈翻身上馬,領著業病翁緩緩朝著吉田城的西方走去。
約莫半小時后。
業病翁終于忍不住了,裝出疑惑的模樣開口:“大人你似乎走反了,此處是那吉田城的西方。”
“咦?是這樣嗎?”
上杉澈撓撓頭,邊揉搓指尖邊朝著今川義元問道:“義元公,這里是西方嗎?”
今川義元默默頷首,在業病翁看不見的地方把手搭在了太刀刀柄上。
“抱歉抱歉。”
上杉澈不好意思地朝業病翁笑了下,翻身下馬:“老丈啊,你看我這方向感……沒事,待會就趕過去。”
他提議道:“但我看周圍也不是很空曠,不易被那烏鴉發現,不如現在先歇息片刻吃個午飯如何?”
稀薄的罡氣順著微風將馬兒身上的“種子”盡皆刮走。
上杉澈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業病翁的身后,將手輕輕地搭在了對方瘦削的肩膀上,愉快地咧嘴道,
“如此可好啊……業病翁閣下?”
噼里啪啦!
轟隆!
伴隨著話音落下,青藍色的電弧與狂暴無匹的熾熱罡氣自上杉澈的掌心噴薄而出。
在頃刻之間,就如洪流般將業病翁矮小的身子與藥箱一同籠罩!
不過眨眼的時間,那白眉白須的老者就化作了一地焦炭落在地上。
準確點來說,應該是化作了幾片焦黑的紙張,從輪廓上還能依稀看出原本的模樣是個紙人。
紙人落在地上,化作了一大塊焦黑的腐肉。
上杉澈淡淡收回手掌,朝著一旁的枯木后看去,
“我就知道,沒那么簡單。”
“老身……居然被識破了身份……”
枯木后,一身披腐爛袈裟的駝背老翁走出,他抬起被潰爛痘印覆滿的蒼老面孔,露出那對渾濁如死魚的雙眼。
他背后原本那裝著許多“解藥”的實木藥箱,此刻卻深黑發爛,還不斷地從縫隙之中淌出了膿血。
可就是這樣的面孔之上,卻始終掛著悲天憫人的微笑。
業病翁不解地沙啞發問:“是什么時候?”
上杉澈命令三只狛犬保護好今川義元,平靜地將刀刃被蒼白裹滿的加賀清光拔出:“從最一開始,見到你的第一眼起。”
他搖搖頭,捏著鼻子比劃了一下,
“你們這群疫病妖魔的身上,簡直臭不可聞。”
“原來是味道么,老身知曉了。”
業病翁僵硬地點頭,夸張地咧開嘴角:“那么雖然不太是時候,但孩子們……你們也只能出來了。”
“來為偉大的病苦冕下,獻上已逝的生命吧!”
吱吱吱!
咳咳咳!
就在上杉澈的感知圈中,一大群足足有成年人小臂大小的腐爛老鼠從犄角旮旯里面逐漸鉆出。
緊接著,是三頭渾身被籠罩在迷霧之中,不斷發出沙啞咳嗽聲的妖魔倏地現身。
上杉澈眼中,密密麻麻的提示彈出。
——【病苦眷屬·病鼠(半星)】。
——【病苦眷屬·咳嗽鬼(二星)】。
奇怪,這些眷屬哪兒鉆出來的?
上杉澈沒有多想,只是高喝一聲,
“鯨三閣下!”
“別嚷嚷。”
馬背上,袖珍小豬發出了完全與身形不符的老成聲線,接著它輕巧落地,三兩個呼吸間便膨脹到了小山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