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沒有說話,手上用力,那只詭異的喉管碎裂,癱軟了下去。
看著那道身影,林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只是心里或多或少還是覺得有些怪異,畢竟他是個贗品,眼前的才是正主。
在思考究竟是誰偷偷潛入他房間時,他想到了很多可能性,但都被他一一排除。
在看到第二本日記時,他就大概確定,潛入房間的人就是他所扮演的角色,傅遇。
準確的來說,是化作詭異的傅遇。
對方變成了詭異,重新回到了楊桃街,在看見他之后,就想盡辦法地提醒著他,想要讓他遠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先是喚醒那些詭異雕塑,想要嚇走他,但當時林覺以為那些雕塑是真的想要殺他,將雕塑砸碎。
然后就是留下了第二本日記,這本日記上記錄了所有的兇殺案,目的就是為了告訴他,被殺死的人全都化為了詭異。
不過可能讓傅遇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竟然這么恐怖,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憑一己之力殺死了所有的詭。
傅遇的臉龐一半平和,另一半則充滿了惡毒,他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么,身為雨夜殺人魔,這場雨也激發了他的兇性。
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沒有惡意。
“你到底是誰?”
傅遇盯著林覺,緩緩開口。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林覺微微一笑,脫掉雨衣,雙手插兜,一件白大褂在他的身上緩緩浮現,臉上的疤痕褪去。
“我的銘牌還在你那里,如你所見,我是個醫生。”
醫生?
傅遇看著那張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臉,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厲害的醫生。
一塊金屬銘牌出現在他的手中:“你叫……周越?”
“你可以這么叫我。”林覺從對方手中將銘牌拿了過來,語氣柔和:“可以告訴我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嗎?”
“比如,那些被你殺死的人之前為什么會沒有死亡的記憶?”
傅遇沉默了半晌,雨衣卷動,一縷縷黑氣從那些詭異尸體上飛掠而出,落入了他的雨衣之中。
一張張鬼臉在雨衣內浮現,那些鬼臉和被傅遇殺死的人一模一樣,傅遇的這一件雨衣似乎變成了某種容納罪孽的器具。
他不像是披著一件雨衣,反而像背負著一座滿是罪與惡的深淵。
林覺突然想起來商店老板的那句話,說傅遇已經背負了太多了。
難道傅遇把那些人的罪孽全都背負在了自己身上?他的能力是封鎮這些死掉的人嗎?
做完這一切之后,傅遇才慢慢開口:“你看過我的日記,應該知道我殺了很多人,我自詡為懲罰罪惡,但我自己卻墜入了深淵,殺的人越多,我越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殺意。”
“我害怕終有一天,我會變成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所以我自殺了。”
林覺注意到對方的手腕上有一道傷口,正源源不斷地淌著血。
看來對方是割腕自殺的。
“然后我又在迷霧之中蘇醒過來,我發現被我殺掉的人全都出現在了我的雨衣之中,而我可以操控他們。”
聽到傅遇的話,林覺一怔,如果傅遇的能力是操控那些被他殺死的人,為什么那些人又會想要殺死傅遇?
“你的能力失控了嗎?”林覺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傅遇先是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算也不算,我受傷了,傷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