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放地上,菜刀給我。”神婆手里的烏雞一直在拼命地撲騰,這可憐的小雞崽似乎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
在一切都準備好之后,神婆手起刀落,抹了烏雞的脖子,鮮血如泉涌。
小烏雞一命嗚呼,在接了半碗猩紅的雞血之后,神婆便把小雞丟到一旁,走回竹筐,把那個面具帶到了臉上。
戴上面具之后,神婆就變得瘋瘋癲癲起來,嘴里念叨著一些林覺根本聽不懂的咒語,雙手捧著碗在林覺周圍又蹦又跳,張牙舞爪的。
這應該是某種舞蹈,卻處處透露著詭異,因為所有的四肢動作都與舞蹈并不搭邊,所有的關節都很極限的彎曲,就像小時候玩的那種竹節人。
“見儺者,百病消。”
“儺舞起,鴻運盛!”
神婆的聲音逐漸變得尖銳,蹦蹦跳跳地回到竹筐前,將那些黃符點燃,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之后,然后將其統統丟進了雞血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后,神婆喝了一口雞血,然后對著林覺噴了過來。
猩紅還夾雜著紙灰的血水星星點點地落在衣服上,林覺的嘴角微抽,不過身為一個專業的演員,他還是極其配合地沒有任何反抗動作。
“好了,結束了。”神婆取這個時間過后,霉運就會離你遠去。”
林覺乖巧地點頭:“婆婆,你剛剛那是儺舞嗎”
他知道這種文化,在前世西南地區也有這種文化,傳承了數千年,從周朝起源,代代相傳。
每逢災難之年,便會有儺舞,人們會穿上顏色鮮艷的衣物,戴上猙獰可怖的面具,跳著夸張又有張力的舞蹈,祈求災難消失,福運降臨。
他曾見過儺舞表演,那是一種數千年厚重歷史留下來的震撼,根本不是眼前這種莫名其妙的舞蹈能夠相比擬的。
這神婆跳的舞蹈只能說是一塌糊涂。
“你小子還懂一些嘛。”神婆把面具放進了竹筐里:“現在會這種古老俗舞的人太少了,不過剛好我們村子很多人都會。”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賺了錢,神婆就想直接攆林覺走:“對了,地上的雞你可以帶走。”
相當于一萬塊錢買了只小烏雞,然后看了場瘋瘋癲癲的表演。
林覺把烏雞給提了起來,對著神婆揮了揮手,就直接離去。
“怎么感覺這小子走得這么匆忙呢感覺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神婆盯著林覺的背影念叨了一句,隨后她摸了摸兜里厚厚的鈔票,老臉露出一個笑容,皺紋都堆在了一起:“這個外來者還真是頭肥羊,以后多宰他幾次。”
她端起竹筐,走進了屋內,嘴里哼著歌曲,頗為高興。
而正當她準備把竹筐放回里屋的時候,腳步突然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終于看到了兩個紙人臉上畫著的墨鏡了。
她的臉龐逐漸僵硬,喉嚨中爆發出一聲尖叫:“這個天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