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在癲狂的大笑,他們知道這頂轎意味著什么,那是村子變成這副模樣的根源。
滋——滋——
紅棺里傳來指甲扣動棺蓋的聲音,吳海呆呆地看著那一口棺材,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上前一步,有些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姐”
轟!
紅棺在這一刻轟然炸碎,恐怖的怨氣猶如壓抑了許久的巨浪一般滔天而起,陰風卷動,冰冷的氣息猶如一口口鋼刀撕碎了四周的空氣。
“真踏馬來了個c級!”
還沒有看清紅棺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大爺嚇得轉身就逃,說大話歸說大話,要真讓他去面對一只c級,還不如再去被林覺追二里地。
一根根白綾從那濃稠如墨的怨氣海洋中伸了出來,直接席卷向所有的詭新娘和商店大爺,將其包成了一個個粽子。
“什么鬼玩意!”大爺瘋狂地催動著身上的黑色符文,用盡全力想要將這些白綾給撕碎。
但這些白綾看上去脆弱如紙,但實際上卻比鋼鐵還要硬,大爺的力氣能把人一拳給轟飛,卻撕不碎白綾。
這就是c級和d級之間的差距,達到c級過后,詭異不僅實力成倍提升,就連能力都會產生一定程度的進化,而且還可以通過吞噬其他詭異來恢復自身的傷勢。
可以說c級是詭異實力的一道分水嶺。
隨著那如海的怨氣緩緩散去,眾人眾詭這才看清了紅棺中藏著的東西。
那是一個年輕女人,臉色蒼白如紙,穿著大紅嫁衣,她的神色并沒有任何的怨毒,甚至可以說是有種小家碧玉的清麗,但混身上下卻散發著源源不絕的恐怖怨氣。
她是村子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原因,即便是神明殺死了所有的新娘,但都與她有關系,所以她身上的恨意已經達到了一種驚人的程度,那是快要觸摸到b級的實力。
“姐!”吳海的雙眼流下淚水,他喊了一聲,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姐姐,在激動之余,他更多的是恐懼。
不是害怕對方,而是恐懼雙方如今的立場。
因為對方已經變成了詭異,甚至于吳海還在猜測,自己的姐姐是不是就是那所謂的神明。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該怎么辦
是要對自己的姐姐下手嗎
他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姐姐比他大四歲,父母重男輕女,從小到大,所有的臟活累活都是交給姐姐去做。
父母不心疼姐姐,但吳海卻很喜歡對方,小的時候得到了什么好吃的都會偷偷藏一份留給姐姐。
姐弟倆的關系非常好,只是因為父母重男輕女,姐姐很早就輟了學,幫著家里干活。
后來,吳海去了市里讀書,很少回家,但每一次回來都給姐姐帶城里的稀奇玩意,和姐姐講城里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姐姐總是笑著看著他,雖然沒有說,但吳海卻從姐姐的眼神里看出了對方想要逃離這個村子。
所以,吳海在上學空閑的時候就會去干兼職,偷偷地為姐姐攢錢,想要幫姐姐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原生家庭。
在吳海讀大學的時候,姐姐卻突然告訴他,她不想走了,說在這里遇到了喜歡的人,想要和對方待在村里安安穩穩地生活。
吳海沒有去問姐姐喜歡的是誰,只是在離開之前把所有的錢都放在了姐姐的枕頭底下,既然姐姐不想離開,那這些錢就當做是嫁妝,畢竟父母是肯定不可能為姐姐出一分錢的嫁妝,他們只是把姐姐當作賺彩禮的工具。
后來因為學業繁忙,又因為一次詭異事件導致他加入了稽查司,回家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了,直到父母在一次回村的時候從藤梯上摔了下去,姐弟倆因為守孝才多待了幾天。
而在守孝的最后一天,父母生前為姐姐說的媒竟然敲鑼打鼓地到家里要迎娶姐姐。
因為沒有了父母,姐姐又為人軟弱,那一家人算準了姐姐不敢張口要彩禮,這才想著直接讓姐姐嫁過去,空手套白狼。
吳海還記得那時候他想要和對方干一架的時候,姐姐卻拉住了他,那種絕望的眼神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而最后一次聽到姐姐的消息時,卻是對方已經自殺了的噩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