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邊魚肚白之后,鄭均忽然睜眼,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他站起身來,望向西北方向,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
西北方向,傳來一股真罡爆發的氣浪!
這氣息轉瞬即逝,似乎只是施展了一瞬,如果不是鄭均擁有圓滿級的碎玉功,對真罡的掌握已經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根本無法察覺到這股氣息!
“有情況。”
鄭均敏銳不已,當即起身,喚來陳敬仲,張口問道:“此刻巡夜之將是何人?”
“啟稟將軍,巡夜將乃魯峻。”
陳敬仲當即稟報:“不過隨從二十余騎,皆為我軍中翹楚,分散來巡視。”
鄭均沉聲道:“西北方向有真罡爆發,或許有人來襲,立馬組織一番,就地抵御!”
“有真罡爆發?”
陳敬仲聞言,當即一怔,面面相覷。
他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真罡爆發的跡象啊。
他頓了頓,剛準備詢問‘會不會是誤判’,畢竟這個時候怎么會有人來襲擊他們。
但想到鄭將軍的過往戰績,便不再言語,立馬開始轉身,運轉真罡,聲如洪鐘:“全軍集合,全軍集合!”
就算是鄭將軍草木皆兵、風聲鶴唳,那也要舉行一場軍陣來!
在一聲呼嘯之后,陳敬仲立馬轉身,對著鄭均進言道:“將軍,若是有賊將來襲,我軍多為降兵俘虜,怕是見了張賊大軍,可能會倒戈……”
鄭均聞言,不由感到有些頭疼,當即道:“敬仲,留下百騎,你與王堂留守此地,我率其余百騎,同蔣毅峰、趙哲出陣,去西北方向瞧上一瞧,若有賊將,那便將其斬殺,若無賊將,便權當虛驚一場,看看能否詐出此間心懷鬼胎之人!”
“將軍。”
陳敬仲低聲道:“趙哲、蔣毅峰,皆為降將,倘若賊軍來襲,此二人陣前倒戈,將軍便是危險!將軍重擔在肩,不若讓末將率兵前去,若是出了差錯,將軍也可棄這俘軍而走,率百騎游襲,待大軍到來,重整旗鼓。”
聽到陳敬仲的話語,鄭均倒是十分驚訝的瞧了一眼陳敬仲,接著笑道:“放心,賊軍中,除非那張本功、馬洪親自來攻,其余人等,我皆不懼也。”
“若是真乃賊軍,從嚴廷郡奇襲至此,必為騎兵。若是大股騎兵,達我所能感知到的真罡范圍,必然馬蹄陣陣,大地顫動,使得飛鳥離林。這次來襲賊軍,必為小股精銳。”
鄭均目光閃過一抹戰意,張口道:“既如此,精銳對精銳,我怕了他不成?!”
說罷,鄭均頓了頓,繼續說道:“至于蔣毅峰、趙哲,取賊首級來降,不似作為。二人連同那魯峻,皆為朝廷降將,本就在賊軍軍中不受重用,此番復叛,并且累殺五千兵卒,賊軍必然對此二人憎恨至極,如此,兩人面對賊兵時,必然更加奮戰。”
聽聞此言,陳敬仲便不再阻攔鄭均,只是抱拳。
而鄭均見此,毫不猶豫,直接喝道:“一騎隊出列,披明光鎧,隨我出陣!”
“是!”
立馬,有百人躍馬而出,戰意高昂。
長途奔襲,自是勞累。
先前他們雖鄭均長途奔襲,一舉擊潰五千步卒。
但如今,在這破損的澗巖縣內休息了一夜,自然精神飽滿了許多,發動一刺短距離爆發式突擊,不是問題。
先前,鄭均帶著的只是輕騎兵,眾將為了加快速度,只是穿著一層薄皮甲。
基本上只能防備戰場上的流矢之類。
但方才的戰利品中,繳了二百多具明光鎧。
如此這般,倒是齊全了。
鄭均這百騎,鎧甲、騎槍、長弓一應俱全,乃是實打實的重甲騎兵。
而且修為蓄氣的精銳,達八十四人,其余十余人,也都是煉血巔峰,沖鋒時落在最后,隨時補位。
此等騎兵,光是看著配置和規模,就已經算是天下騎兵中的精銳了。
放在云州騎里,也是一支精銳百人騎隊。
只是缺乏騎兵相關的操練,配合沒有那些專業精銳騎兵默契罷了。
但這并無大礙,在這白銀黃金局里,已經算是小代了。
伴隨著百騎出列,身披明光鎧,鄭均毫不猶豫,也同樣騎上了青鬃馬,策馬揚刀,想了想,將一直系在馬背上的‘罰罪戈’取了下來,放在了身前能夠第一時間碰到的位置。